晨光像融化的蜂蜜,缓缓淌进卧室,在书桌上那封神秘信件的一角镀了层金边。洛倾颜坐在床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袋里的钢笔——它不再发烫,但有种低频的温热,像是刚跑完步的人还带着余温的心跳。
她没急着起床,而是先观察信封。昨夜粉光凝滞如星,今晨却安静得像个乖孩子,仿佛昨夜的预警只是她太敏感。可她知道不是。
顾逸尘已经去公司了,临走前只说了一句:“别自己吓自己。”语气轻松,像在说“记得吃早餐”。但他走之前,把那封信从抽屉里拿出来,放进公文包最里层,动作比平时慢半拍。
洛倾颜轻笑,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阳光正好落在信纸上,把那行“七月十七,我必到场”照得格外清晰。她取出钢笔,指尖贴上水晶,轻轻将笔尖抵住信封边缘。
水晶微亮,不是情绪波动那种闪烁,而是一种沉稳的脉动,像有人在远处敲鼓。
三个词浮现在她脑海:嫉妒、执念、旧伤。
不是顾逸尘的情绪。是写信人的。
洛倾颜眨了眨眼,心跳没乱,反而更稳了。她拿出笔记本,一笔一划记下这三个词,字迹工整得像抄诗。写完后,她盯着“旧伤”二字看了几秒,忽然发现墨迹在纸上晕开一小道细线,不偏不倚,正指向衣柜里顾逸尘那件深灰西装——他昨天穿过的,内袋里藏着一封从未提起过的旧信。
她没动那件衣服,只是合上笔记本,把钢笔放回裙袋。水晶贴着布料,温热依旧,像一只不肯撒手的小猫。
早餐是自己煎的吐司配酸奶,蛋壳没掉进碗里,咖啡也没糊锅。她吃得慢,边吃边翻手机通讯录,找到顾逸尘助理的名字,拨过去时语气自然得像问天气:“嗨,我想确认下宾客名单有没有更新?对,就是那种……嗯,不太熟但又莫名出现在名单上的名字。”
助理愣了一下,笑着说:“洛小姐你太细心了,名单都是顾总亲自核过的,没人乱加。”
“哦~”她拖长音,“我还以为会有谁偷偷塞名片进来呢。”
电话那头笑出声:“不至于不至于,不过……”助理顿了顿,“倒是三个月前有封匿名信寄到办公室,寄件人写的是‘救命恩人’,顾总看都没看就退了。”
洛倾颜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却笑得更甜:“哇,这年头还有这种剧情?他是不是得罪谁了?”
“谁知道呢,顾总从来不提这些事。”助理语气轻松,“我们也不敢问。”
挂了电话,她没急着出门,而是换了身米白色针织裙,把钢笔小心别在内侧口袋,拉好拉链,确保不会掉出来。
到了公司,她特意绕路去茶水间。苏曼果然在那儿,正对着镜子补口红,见她进来,笑容明媚得像刚喷过定妆喷雾。
“倾颜!”她招呼道,“今天气色真好,是不是昨晚睡得香?”
“还好吧,就是做了个怪梦。”洛倾颜靠在操作台边,假装随意,“梦见婚礼那天来了个不认识的女人,穿着红裙子站在门口笑。”
苏曼手一顿,口红差点涂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