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吉一愣,继而嘀咕道:“那她为啥不和我说?一句话的事儿。”
“魏医正,因为在冯阁长看来,重要的是,咱们各司其职、各守本分,你不必掺合到与你无关的差事里。”
“我,我是好心,是,是你们当兵之人说的,同袍之谊。”
“同袍之谊,首先要信同袍能成事。霍某从前去青州平叛,职责是围点打援,霍某绝不去分神操心,另一支野战的队伍,如何布阵,或者运辎重的,如何行军。”
魏吉被霍庭风说得哑口无言,盯着那还在徒劳扑跳的康不俊。
琢磨片刻,他终于承认,冯啸与霍庭风奉行的准则,才是对的。
自己这两天操心这操心那的,竟顾不上去洛阳城的大药铺转转、采买存货。
万一到了长安,正值岁末,商路也冷清了,有些药材缺货了呢?
“霍都尉把小弟教训得是。”魏吉心悦诚服道。
霍庭风冲手心呵口热气,搓搓拳头:“好啦,霍某得带着兄弟们去盯着羌人了,魏医正,劳烦你把外用的伤药,再给康娘子几副。”
霍庭风回身指指在一旁风炉边熬内服汤剂的康咏春。
魏吉应了,目送霍庭风带着三四个属下,往驿馆外走去。
“带着的人还不少嘿,”魏吉扭头与康咏春道,“康娘子,你是不是也旁观者清,觉得我挺楞挺傻的?”
康咏春忙摇头:“你哪里傻了?我若是苏执衣,有你这样挂念她安危的好朋友,不知该多开心。”
魏吉胸中英雄气又燃起来,挥袖道:“康娘子,你也是我朋友啊!你到了羌国,有啥不顺心的,你就来与我说,我帮你出主意。嗯,不光出主意,帮你出头也行。我是郎中,没人敢得罪郎中,这道理,普天之下,走哪儿都一样。”
康咏春莞尔,抿嘴道谢。
她心里,其实真的,越来越喜欢他们。
宽仁又护犊子的公主。
表面严肃但实则对每个人都很好的冯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