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官人挑选干净雪团和抹脸刷牙的过程,太聚精会神,以至于他终于把自己捯饬完毕、满意地抬起头时,才看到不远处的腊梅树下,站着冯啸。
二人四目相接,树下人惊讶,窗边人尴尬。
仍是冯啸先打破僵局,走近几步说道:“那个,前厅一角,有洁面的盆子,韩金卫的手下,一早就送热水过来了。”
穆宁秋简直想把头埋进雪堆里。
他难道能直说“我想一出现在你跟前、就已经是洗漱得清清爽爽了”吗?
自己明明听到外间摆碗筷的声音中,与护卫搭讪的,是冯啸,怎料得一眨眼,她拐到后院来了。
穆宁秋只能硬扯,自己乃糙汉一枚在怀旧。
“哦,我们从前,寒冬行军,以雪代水是家常便饭,今日见这雪很干净,就,就顺手……你,是在赏梅?”
冯啸亮出挂在腰间躞蹀带上的小竹篓:“采些腊梅,回城后,给公主做橙齑腊梅冻。腊梅的果子和叶有毒,但花瓣无毒,当年在庐山江夏王府的别院,我和公主做过。此地的腊梅,好像更香,公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