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甲背面的朱砂在荧光蓝毒血浸染下泛起涟漪，盛羽瞳孔里倒映着苏雨站在青铜神树下的侧影。
颅腔里赵老爷子的精神力波动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签搅动脑髓。
"三千年......血脉......"断断续续的传音混着青铜鼎的嗡鸣，盛羽浑身骨骼突然发出竹节爆裂的脆响。
那些漂浮在血液中的金色微粒逆着重力向上攀升，在眉心聚集成三星堆纵目面具的图腾。
凌风的电磁长矛刺破量子波纹的刹那，盛羽看到赵萱睫毛上的血珠凝固成琥珀。
整个空间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胶片电影，连天坑边缘崩落的碎石都悬浮成星环状。
他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被拉长成远古的青铜编钟声，每道声波都在空气里具象出甲骨文涟漪。
"时间锚点？"凌风的声音从电磁长矛尖端传来，带着高频震颤的兴奋，"你果然比那些实验体有价值！"紫色电弧突然暴涨成网状，却在触及盛羽周身半米时诡异地坍缩成二维平面，像被无形之力压扁的锡纸。
盛羽踉跄着撑起身子，发现左手触碰的碎石正在逆向生长。
裂纹愈合的轨迹在他视网膜上分解成无数金色丝线，每根丝线末端都连接着不同时空的记忆碎片——他看到十五岁的赵萱在祠堂擦拭青铜鸮尊，二十岁的凌风在敦煌壁画前切割自己的掌纹。
"时空不是线性玩具。"他听见自己说出陌生的古蜀语，右手凌空划出三星堆金杖的纹路。
悬浮的碎石突然组成环形阵列，将凌风困在直径三米的克莱因瓶模型里。
这个曾在高等物理课本上见过的拓扑结构，此刻正真实地切割着现实维度。
赵萱的惊呼从头顶传来时，盛羽正用手指穿透凌风的量子护盾。
他惊讶地发现对方机械义肢内部蚀刻着与龟甲背面相同的"巫"字图腾，那些缠绕着神经导线的金属骨骼上，还有半幅未完成的都江堰水利图。
"你也在找李冰留下的东西？"盛羽的指尖停在凌风胸口的反应堆核心，那里涌动的暗红色能量让他想起赵老爷子书房里的战国水晶杯。
时空掌控的异能正在消退，他能感觉到脊椎里的金色微粒在重新排列组合。
凌风突然扯开西装领口，露出锁骨处三星堆太阳轮刺青："你以为赵家祠堂供着的真是祖先牌位？"他咳出带着电路碎片的血沫，"去看看神龛第三层夹板，那里有份1943年的考古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