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的指尖还残留着玻璃幕墙的凉意，西装袖口蹭过檀木办公桌时带起几粒晶莹的冰碴——那是昨夜穿梭武侠副本时沾上的天山寒潭水。
全息投影仪在墙面投出十七个折叠视窗，每个画面都在播放不同时区的股票走势，纽约证券交易所的红色数字突然扭曲成李峰那张阴鸷的脸。
“太平洋副本的数据在抗议呢。”赵萱倚着智能咖啡机，看着自己裙摆上流动的荧光海藻纹路。
她屈指弹了下骨瓷杯，杯底沉睡的虚拟虎鲸突然跃出水面，将李峰公司注销公告的新闻撕成数据碎片。
盛羽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青铜罗盘的虚影在视网膜上时隐时现。
当他的手掌覆住颈间水晶痂痕，整面落地窗突然变成浸满代码雨的液晶屏，昨夜无人机投射的古建筑投影在数据流中浮出飞檐——那串青铜风铃的震动频率，正与他上个月在民国谍战副本获得的摩斯密码记忆完美契合。
“赵董说奠基仪式要提前两小时。”赵萱将温热的参茶推过来时，杯底珊瑚忽然伸出数据触须，缠住了盛羽准备点击虚拟键盘的手腕。
她无名指上的婚戒泛着诡谲的蓝光，在桌面投射出三十七秒倒计时。
盛羽突然扯松领带，西装内衬的暗袋里掉出半截染血的袖剑。
当精神力触碰到穿梭器裂痕的瞬间，办公室的恒温系统突然爆出雪花，墙上的莫奈睡莲真迹在数据风暴中褪成黑白胶片——他看见1946年上海证券交易所的铜质门把手，正从虚空漩涡里缓缓浮现。
“这次我要带回来的是……”盛羽的声音被时空裂缝吞没前，赵萱将旗袍盘扣扯下的纳米芯片塞进他掌心。
冷战时期间谍卫星的蜂鸣声中，他听见她带着笑意的警告：“别把华尔街的雪茄味带进婚房。”
副本世界的霓虹在视网膜上炸开时，盛羽正跌坐在百老汇剧院后台。
化妆镜里梳着油头的男人转身露出李峰秘书的脸，唱诗班吟诵的股票代码顺着留声机喇叭流淌成金色丝线。
当他握住道具手枪的刹那，二十七个平行时空的商战记忆如陨石雨般砸进意识海。
“原来你们把脏钱藏在这里。”盛羽对着空气轻笑，指尖划过满是雪茄灰的账本时，1946年的数字突然幻化成现代加密货币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