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车窗外的街灯一盏接一盏地掠过,像是被风吹熄的蜡烛。我靠在后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系统按钮。它原本温热的金属此刻有些发凉,仿佛也在回应我内心的凝滞。
沈珩坐在副驾驶,手里还握着那台信号干扰器。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调整着参数,像是在做某种无意义的重复动作。林悦蜷在后排,头靠着车窗,眼神却一直盯着手中的数据盘。她的嘴唇紧抿,眉头拧成一个结。
陆渊坐在最边上,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他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像是在计算什么,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车内空气沉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没有人开口,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他们都在等我说话。
我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夜探时的画面——那道突如其来的信号干扰,那群训练有素的保安,还有那个奇怪的符号。一切都太顺利了,又太不对劲。
我们以为自己准备得很充分,可实际上,敌人早就等着我们。
车子缓缓停在图书馆前,夜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我推开门,率先下车。脚下的地面有些潮湿,应该是昨夜下过雨。
“回学校。”我说。
林悦抬头看了我一眼,没问原因。她知道,我不会让这次失败成为终点。
图书馆的灯光还亮着,夜自习的学生三三两两地坐在角落里,低声翻动书页。我们穿过走廊,走进一间偏僻的档案室。门一关上,那种压抑的沉默再次笼罩了我们。
我拉开窗帘,让月光透进来一些。银白的光线洒在桌面上,照出几道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飘浮。
“从头开始。”我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他们不是临时应对,而是早就准备好了。”
沈珩点头,“他们换了新设备,不是普通的干扰器。”
“而且,那些人不是普通保安。”我补充,“那个符号……我查过,不是本地警用标识。”
林悦皱眉,“你是说,他们可能是某个组织的人?”
“目前还不能确定。”我摇头,“但我们不能再把注意力放在集团总部了。”
陆渊终于开口,“你的意思是……从学校内部找突破口?”
我点头,“集团和学校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否则,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反应过来。”
林悦沉吟片刻,忽然起身,“我去找财务档案。”
她动作利落地翻出一叠资料,摊在桌上。我凑近,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条目。
大多数资金流向都很清晰,但有一笔数额巨大的支出,却没有任何备注,也没有对应的合同或发票。
我盯着那串数字,心跳微微加快。
“这笔钱……”我低声说,“去哪了?”
林悦皱眉,“没有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