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他们才从床上转移阵地。
笔记本电脑在茶几上嗡嗡运转。
池越盘腿坐在地毯上修改《飞蛾》的频谱图,秦晔躺在他腿边,用拨片轻轻敲击玻璃杯沿。
“这里,”池越突然指向屏幕,“间奏加入和声会不会太冒险?”
秦晔翻身趴着,T恤领口滑下肩头:“就要冒险。”
他的指尖划过波形图,“像这样——先加人声,然后突然切电子音……”
池越的视线从他肩头的吻痕移到屏幕。
阳光穿过玻璃杯,在谱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实验性太强,不利于比赛,评分可能会偏低。”池越皱眉。
秦晔突然凑近他耳边:“不要管比赛。”呼吸烫得池越手颤了一下,“我喜欢就行了。”
池越扣住他后颈按向自己:“你赢了。”
他们聊到乐队未来的计划,聊到音乐风格的变化,甚至聊到时代和个人的关系。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做音乐到底是要迎合市场,还是坚持自己的表达?
“我不想被定义,”秦晔说,眼睛亮亮的,“摇滚可以温柔,民谣可以锋利,音乐本来就不该有边界。”
池越看着他,忽然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轻轻胀开。
他伸手揉了揉秦晔的头发,低声说:“那就按你想的去做。”
秦晔歪头看他,嘴角翘起:“你就不怕我把乐队带偏了?”
“偏就偏了,”池越说,“偏了我也喜欢。”
秦晔大笑,整个人倒进池越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池越顺势搂住他,掌心贴着他的后背,能感觉到他笑时的轻微震动。
阳光慢慢西斜,房间里镀上一层暖金色。
黄昏的光线将影子拉长。
秦晔窝在沙发里翻池越的旧相册——高中乐团的黑白照片上,少年池越站在最后一排,面无表情地抱着贝斯。
“你爸现在还不听你写的歌?”秦晔突然问。
池越的手顿了顿:“他只听古典乐。”
池越不爱和陌生人打交道,灵雪选择身份时,都会特意替他挑选没太多亲缘和情缘牵扯的。
这个世界原身父母离婚,抚养权判给了父亲,母亲常年在国外,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父子俩关系不和,他很早就从家里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