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晔望着光影中那人含笑的金瞳,心下暗叹:这双眼睛,抵得过一万句咒文。
午后,秦晔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看书,池越则倚在树下的藤椅上小憩。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斑驳地落在他身上,连睫毛都染上了细碎的金光。
秦晔抬头时,恰好看见这一幕,心头忽然涌上一丝隐忧。
“阿越。”他合上书,声音很轻,“若是一直这样过下去……你会不会觉得无趣?”
池越睁开眼睛看着他,向他伸手:“怎么突然问这个?”
“人族生来寿元短暂,就算修炼,也不过多延寿百余载。”秦晔顿了顿,握住他伸来的手,“而你……”
妖族寿元悠长,若是我离去了,你该怎么办呢?
池越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指尖,金瞳在光下如融化的琥珀:“生同衾,死同穴。”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别以为你死了就能摆脱我。”
秦晔一怔,随即失笑:“你认真的?”
“我何时开过这种玩笑?”
秦晔注视着他,试图从那双金瞳中看出一丝戏谑,却只看到一片沉静的笃定。
他看得出池越的认真,可这不像他。
“为什么?”秦晔皱眉,“你明明不是那种为情所困的人。”
池越眸光微动,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你在未来等我,我怎么忍心让你等太久?”
他抬手,一片花瓣恰好飘入掌心,“若是我去得晚了,你等我等成了个白胡子老头怎么办?”
秦晔心头一软,故意逗他:“白胡子老头就不爱了?”
“当然爱。”池越指尖一弹,花瓣轻飘飘地飞回枝头,“但那样的你,拥有我的时间就太短暂了。”
秦晔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满得快要溢出来。
他不再追问,只是轻声道:“好,那我等你。”
树影婆娑,光阴静谧,仿佛这一刻便是永恒。
时光推移,秦晔站在山门前,回头望了一眼这座生活了许久的山峰。
数月来,他对蜃珠的参悟已至瓶颈,再难寸进。
有些境界,不是靠苦修就能突破的。
“舍不得?”池越站在他身侧,发丝被山风吹得微微扬起。
秦晔点头:“有一些。”
但最舍不得的那个人,已经在他身边了,倒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池越轻笑,握住他的手晃了晃:“等有空就回来看看。”
他已经将那座阁楼用阵法封存,反正魑作为鬼怪,也不乐意住在会被阳光照到的山顶。
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