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长宁宫的琉璃瓦上还凝着晨露,秦晔已携池越前来拜见。
池越束发戴冠,头上青玉簪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衬得他眉目如画。
一袭玄色深衣更勾勒出挺拔的身形,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
秦晔走在前面,却故意放慢脚步,余光瞥见池越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银线绣的云纹。
这人平日最是散漫不羁,今日倒是难得显出几分拘谨。
“怎么,”秦晔忽然在朱漆宫门前驻足,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现在知道紧张了?”
池越正出神,险些撞上他后背,急忙稳住身形:“......臣只是怕礼数不周。”
秦晔低笑出声,伸手替他正了正有些歪斜的冠簪:“母后待你如何,你心里没数?”
指尖不经意擦过池越的耳廓,感受到那里微微发烫。
方羽容不仅是当朝太后,更是池越母亲的手帕交。
自池家变故后,她一直将池越视如己出,将人带来京中疗养,寻医问药。
后来池越长时间住在宫中,也每月都会出来拜见她,心中早已将她当作自己的长辈。
就连池越冠礼上那支青玉簪的料子,都是她亲自从私库里挑选的上等和田玉。
现在他与秦晔的事情要挑开,池越还真有些担忧她的态度,不由便有些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