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池越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晔应声:“嗯?”
池越扣住他的手,将其放到唇边亲了亲:“您是不是又在想……怎么把臣拴得更牢一点?”
秦晔呼吸微滞,随即眯了眯眼:“朕若说是呢?”
池越挑了挑眉,在心中反省了一下,或许是他做得还不够。
他以为自己懂秦晔,秦晔也懂他。
他以为那些默契的对视、无言的纵容、恰到好处的亲昵,已经足够表明心意。
可秦晔仍旧把他当小孩,仍旧不信他说的话,仍旧觉得他随时会厌倦、会离开。
太过润物无声,结局就是秦晔永远把他当成需要哄的孩子。
池越撑起身换了一下位置,与秦晔四目相对:“那陛下大可不必。”
秦晔盯着他:“为何?”
“我不会走。”池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是因为责任,不是因为恩情,更不是因为君臣之分。”
秦晔眸色微动。
“是因为我心悦秦晔。”
秦晔呼吸一滞,指尖无意识地扣紧了案沿。
池越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道:“你总觉得我年少轻狂,心性不定,来日或许会变。”
“秦晔,我从不轻言许诺,”池越微微倾身,气息拂过秦晔耳畔,“我说出口的,就必然会做到。”
秦晔喉结滚动,忽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与他额头相抵:“池越。”
“嗯?”
“你可知你这话……”秦晔嗓音低哑,“我会当真。”
池越与他在极近的距离对视着,除了那双眼睛,外界的一切都被排除在视野之外。
“我从不说假话。”
秦晔的手摩挲着他的颈侧,忽然道:“若有一日,你厌倦了这深宫……”
池越摇头,打断他:“我喜欢的从来不是深宫,是深宫里的人。”
秦晔胸口发烫,扣着他的手微微收紧,心绪翻涌,却不知该如何诉说。
只好再次将人按向自己,将一切都化作了激烈的吻。
关于将来要做什么这个问题,池越认真想了想,倒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池越指尖轻轻勾住秦晔,沉吟片刻才道:“臣想试试……改变一些东西。”
“哦?”秦晔挑眉,“比如?”
“比如……”池越斟酌着词句,“如今世人视技艺为工匠贱业,各家秘术又敝帚自珍,不肯交流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