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碰到玉扣时,忽然轻笑出声:“师兄今日这身礼服,倒比平日更俊三分。”
池越由着他动作,手指穿过他半散的发间:“不及你。”
窗外,最后一批贺喜的宾客正踏着月色离去。
秦晔躺在榻上,朱红的中衣衬得他愈加面如冠玉,夭矫如花。
衣襟处金线绣的流云纹在烛光下闪烁着光芒,吸引着旁人的视线往那处看去。
“在想什么?”
池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温柔。
温热的手掌自然地环上他的腰际,秦晔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胸膛传来的平稳心跳。
他放松地向后靠去,后背完全贴合在池越怀中,像是找到了最舒适的归处。
“在想......”秦晔唇角不自觉扬起,“若是当年我没有来青霄剑宗,而是去了别的宗门。”
话音刚落,腰间的手臂便收紧了些。
池越的下巴轻轻搁在他肩头,呼吸间的温热拂过耳畔:“我会去找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不管你在何处。”
秦晔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覆上池越环在自己腰前的手。
那双手骨节分明,掌心有着常年练剑留下的薄茧,此刻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池越转过他的身子,四目相对时,秦晔在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还有满溢而出的柔情。
修长如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现在这样,很好。”秦晔轻声说道,主动将额头抵上对方的,能够陪在师兄身边,也是他最大的幸福。
池越身上熟悉的药香传来,混合着淡淡的酒气,却无端令人安心。
他的吻轻柔地落下来,在春雨一样细密柔和的触感之中,秦晔久违的想起了自己从池越记忆里窥看到的命运线。
他本该是拜入其他人门下,从普通弟子做起,而后在一次历练任务中与同门冲突反目,被人陷害,堕入魔道。
再与所谓的气运之子缠斗相杀,成为别人刷名声的垫脚石。
但在秦晔拜入苍虚峰后,那个害他的人却只能仰望他的背影,根本凑不到近前来。
秦晔在苍虚峰练剑时,那人在玉霄峰外门给长老跑腿办事;
秦晔在演武场同林修文、苏清月等人切磋时,那人为了一瓶丹药在宗门之外奔波;
秦晔进入天剑古墟时,那人已经因为杀人夺宝被人寻仇,自以为奇货可居,不敢回宗门而亡命天涯。
修为和地位都差得太远,他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师兄只是将他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下,可他的命途却从此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