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头目从这座城到那座城,粮食总是不够吃,现在吃了两回败仗,更是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黑水河附近的一处坡地上。
“报——叛军残部正在向黑水河方向溃逃!”
秦晔理了一下护腕,玄甲在火把下泛着冷光:“果然去寻他们的'盟友'了。”
宴回抹了一把刀刃上的血渍:“跟上次一样,驱赶溃兵冲阵?”
秦晔立于坡顶,唇角微扬:“徐开山的营盘就在前面?”
“是。”李子山展开地图,“据降兵交代,徐开山部尚有万余众,据守在霞城外的渡口。”
宴回问道:“将军,为何不直接剿灭这群残兵?”
“残兵有残兵的用处。”秦晔指尖点在地图上的渡口位置。“溃兵也是叛军,霞城渡口的人必会放松警惕。”
他忽然转头,唤了一名亲卫过来,“你带二十个机灵的,扮作溃兵混进去,摸清粮草囤放之处。”
亲卫喉结滚动,重重抱拳:“末将定不辱命!”
赵疤子走在队伍最前,时不时回头张望。
自从过了河,他就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可每次回头,除了茫茫荒野,什么也没有。
“头儿......”一个瘸腿的汉子凑过来,声音发抖,“咱们真要去投徐大当家?我听说他......”
“闭嘴!”赵疤子厉喝,却忍不住摸了摸腰间的短刀——那是他最后的底气。
队伍末尾,几个“溃兵”悄悄脱离了大队。陈五抹了把脸上的泥灰,对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装作解手,钻进了河边的芦苇荡。
“看清楚了吗?”陈五压低声音。
同伴点头:“渡口东侧有两个大草垛,守卫不多,但西面林子里的车辙印很深——粮草应该藏在那边。”
陈五从怀中掏出炭笔,在破布上简单勾勒出营盘布局。远处传来集合的呼喝声,他迅速将布条塞进鞋底:“走,该归队了。”
赵疤子与徐开山相熟,二人照面寒暄,看上去亲如一家,虽然各怀心思,溃兵却顺利进入营寨,被安置在西南角。
子时三刻,徐开山睡得正酣,忽然亲兵慌张闯入:“大当家!粮仓着火了!”
他踹翻桌案冲出门外,只见西面夜空被火光映得通红。
更可怕的是,南边河滩上突然响起连绵的马蹄声——如闷雷般越来越近。
“敌袭!是玄甲军!”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几个“溃兵”悄然消失在夜色里。
秦晔翻身上马,"这次我亲自去。”他看向一旁的李子山,说道:“子山,你那套砍人腿的法子别使了,砍伤了还得浪费我们的伤药来治,留着他们去南陵县外垒土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