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此时已是耄耋模样，皮肤耷拉在骨头上，堆在一起，形成道道沟壑。
莫凡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果然这一切的背后都是灵界。
他同大祭司的视线对上，那双满是皱纹的眼睛，沉重又让人喘不过气来。
自始至终，他们都是一群被灵界圈养的巫族！
毛南看着莫凡，眼中满是震惊，似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这几个字，像巨石砸在水面上，在每个人的心底掀起巨大的浪潮，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他们的灵魂。
灵界两个字在人间几乎就是约等于神，灵界的人也因此被称为神灵。
可现在他说他们的敌人是约等于神的灵界！
一个法师协会的人都能让他们元气大伤，何况是传说中的灵界呢？
江离飘在半空中，灵魂都打了一个抖。
她现在的状态像似灵魂游离了身体，无法回去。
莫凡的声音低沉平稳，可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他们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莫凡、毛南以及大祭司，他们都是来自一个地方——巫境。
那里生活的都是巫族人，他们被关在那里，无法逃离。
他们每隔十年都要进行献祭一次，每一次都要有一大半的族人失去性命。
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命令，是巫神的保佑他们的代价。他们没有怀疑，也没人敢质疑，麻木的送自己的亲人朋友去死。
“根本没有巫神！这一切不过是灵界的阴谋！”莫凡声音低沉、沙哑，像过载的机器。
他们不过是被灵界像畜生一样圈养起来的巫族人。
弟铭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雷莹张大的嘴巴没有合上过。
“你们就不反抗？”苏小糖不敢置信的问。
莫凡嗤笑了一下：“你会违反《人间规定》嘛？”
苏小糖不说话了，她不会！
因为那都是自小就刻在思想里的东西，她不仅不会违反，甚至连想都不会想去违反。
“为什么？”盛温雅颤抖着问。
为什么灵界要一边打压巫族，一边又要圈养巫族？
莫凡摇头，他不知道！
毛南几乎是崩溃了，猩红的双眼盯着莫凡，张口好几次才发出声音：“为……为什么不告诉我？”
莫凡看他：“告诉你有用嘛？”
没有用，而且还会徒增痛苦。
他忽然抓住莫凡使劲晃动：“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就我跟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像一只困兽，无尽的痛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想到在他面前死去的父母，大火吞没他们看向他的眼睛，那双印着火光的眼睛融进了留念、不舍、还有心甘情愿的赴死意愿。
想到他怨恨这么多年的大祭司，原来这一切都错了，他活的就像个笑话。
莫凡不做声，任由他不停地摇晃他，大祭司的死让他起了疑心，调查的结果几乎击碎了他的人生。
他不告诉毛南，是不想他的人生也碎裂，至少可以活在虚假的信念和怨念中。
毛南看着沉默的莫凡，怪不得有一段时间莫凡像丢了魂一样，他以为是因为大祭司的死，原来还发现了被圈养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