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两下……袖口沾满了污黑的雪泥和铁锈般的暗红。凹痕深处的景象在反复擦拭下,逐渐变得清晰了一些。突然,他擦拭的动作猛地僵住!
就在那凹痕最深处,靠近炮膛根部的内壁边缘,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一抹异样的纹路透过被抹开的污迹,骤然闯入放大镜的视野!
那是什么?
王启年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几乎要将眼眶撕裂。他屏住呼吸,不顾风雪灌入喉咙的刺痛,将放大镜死死抵在眼前,右手袖口用尽全身力气,再次狠狠擦过那个角落!
冰屑和粘稠的血污彻底被抹开。
一个清晰的图案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暴露在放大镜清晰的视界之下!
那是一只鸟!
线条流畅而古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锐利与威严。双翅舒展,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钢铁的束缚,翱翔九天。鸟喙尖利,眼神……即使只是一个烙印,也透着一股俯瞰众生的冷漠。烙印深深嵌入钢铁的肌理之中,边缘光滑无比,绝非后期刻画,分明是在炮管铸造之初,炽热的钢水尚未凝固时,便用特制的模具狠狠烙印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