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的死寂被赵琰的咆哮彻底撕裂!
“给朕拿下这弑君逆贼!!!”
皇帝的怒吼裹挟着滔天怒火,如同实质的寒潮席卷大殿。御阶下,那尊贵的羊脂白玉杯碎裂的残片散落金砖,赵琰掌心被割裂的伤口渗出的鲜血,混合着杯壁上残留的点点琥珀色毒酒,如同最刺目的控诉,滴滴坠落。
“遵旨!”
一声沉喝如同惊雷炸响!殿门轰然洞开!早已在殿外甲胄齐备、刀出半鞘的羽林卫精锐,如同决堤的黑色铁流,在戚光那柄尚未完全出鞘的绣春刀引领下,汹涌而入!沉重的军靴踏在光洁的金砖上,发出整齐而骇人的轰鸣,瞬间冲散了殿内奢靡虚浮的“喜庆”,肃杀之气弥漫!
“护驾!”戚光的声音冰冷如铁,身形已如鬼魅般掠至御阶之前,绣春刀彻底出鞘,寒光四溢的刀尖,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血腥杀气,精准无比地抵在了刘瑾的咽喉之上!刀锋的冰冷触感,让刘瑾肥胖的身躯瞬间僵直,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身后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东厂番子,也在瞬间被数柄羽林卫的钢刀交叉锁死要害,动弹不得!
“陛下!奴婢冤枉!天大的冤枉啊!”刘瑾如梦初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惊骇欲绝的惨白。他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尖利得变了调,试图用最卑微的姿态唤起一丝转机,“这…这酒…王公公他…他定是旧疾复发!墨衡!墨衡他血口喷人!他陷害奴婢!他才是居心叵测!陛下明鉴啊!”他涕泪横流,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咚咚作响,表演着毕生最卖力的“忠诚”。
“陷害?”赵琰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杀意。他看也不看地上如丧家之犬般磕头的刘瑾,目光死死锁在墨衡身上,“墨衡!证据何在?给朕钉死他!”
墨衡早已准备就绪。他无视刘瑾怨毒的目光,将手中那片边缘呈现诡异靛蓝色的桑皮试纸高高举起,声音清晰而冷冽地传遍大殿:“诸位大人请看!此乃‘辨毒桑’,以秘药浸泡,遇寻常酒水毫无异状。然此酒液滴落其上,边缘立显靛蓝!此乃‘血蒺藜’之毒特有之征!此其一!”
他动作不停,又从“天工盘”中取出一枚细如牛毛、针尖闪烁着奇异暗银光泽的长针——辨玉针。他将针尖小心翼翼地点在托盘上那只纯金九龙酒壶的内壁,那里沾染着微不可察的酒液残留。辨玉针的针尖甫一接触,针体上铭刻的极其细微的符文竟如同活物般,瞬间流转起一层微弱却清晰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