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会引动潮涌,把他们困在暗礁区。"她顿了顿,指尖抚过林婉儿腕上的疤痕——那是前日她为引开暗卫被礁石划的,"记住,先护好自己。"
"知道了。"林婉儿攥紧手腕,符文的热度透过皮肤渗进血脉,"阿姐放心,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冒失。"
谢无尘忽然皱眉看向洞外:"起风了。"他走到洞口,咸涩的海风卷着碎浪扑在脸上,"这风向不对,该是东南风,现在偏成了西北。"他转身时,发梢的水珠溅在沈璃绣绷上,"怕要变天。"
沈璃望着绣绷上被水痕晕开的金线,忽然想起前世刑场的雨。
那时她跪在泥里,看着父亲的血混着雨水流到脚边,而太子的马车就停在街角,帘幕低垂,像尊冰冷的玉像。
她攥紧怀中的绣帕,骨片的金纹刺得掌心发疼:"变天好,变天才能冲干净旧尘。"
深夜,林婉儿在洞后礁石滩修炼。
她盘坐在潮湿的礁石上,腕间符文随着呼吸明灭,像在与海浪应和。
忽然,符文的蓝光猛地暴涨,刺得她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符文里竟浮起半张模糊的脸——是个穿玄色劲装的男人,眉骨处有道旧疤,正站在一艘黑帆船上,手里攥着半块和沈璃怀中一样的绣帕。
"阿尘!"她踉跄着站起来,礁石上的青苔滑得她险些摔倒,"符文里……我看到人了!"
谢无尘正在整理从黑市买来的密卷,闻言立刻放下竹简。
他的指尖抚过林婉儿腕间的符文,眉峰紧蹙:"这气息……像三年前死在北境的暗桩老周。"他忽然顿住,"老周眉骨有疤,半年前我亲眼看着他被北狄人砍了头。"
林婉儿的唇色发白:"可我刚才……"
"有人在模仿他的气息。"谢无尘抽了抽鼻子,海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是迷魂香。"他猛地拽着林婉儿后退,"回洞!
把符文石收进铜匣,用黑布蒙三层——"
话音未落,洞外的海浪突然发出闷响。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远处海平面浮起几点幽绿的光,像鬼火在浪尖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