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古籍合上推给林婉儿,后者立刻会意,抱着书缩到墙角的木箱后,只露出半张被烛火映亮的脸。
"主子。"暗卫阿九掀帘进来,脸上还沾着血渍,"第三拨密探在青石崖遇袭了。"他解下腰间染血的布包,"这是从活口身上搜的,天罗玉牌。"
沈璃的虚影在匣中绷紧了肩。
她能听见阿九的呼吸声里带着铁锈味——是方才打斗时受了伤。"遇袭的是谁?"谢无尘捏起玉牌,"天罗会自己人?"
"不是。"阿九扯下染血的布巾,露出手臂上深可见骨的刀伤,"是穿黑甲的人,刀上淬了毒。
我们伪装的兄弟死了两个,我背着重伤的周七跑回来......"他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青砖上,"那活口说......天罗会要借凰族遗力重立新帝,他们早和......"
"够了。"谢无尘截断他的话,抽下自己的腰带缠住阿九的伤口,"先治伤。"他转身看向魂匣,目光沉得像深夜的海,"沈璃,他们比我们想得更深。"
匣中静默片刻,沈璃的虚影突然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前世刑场上的血腥味,又混着重生时的寒梅香:"那就让他们再深些。
阿尘,把断龙谷的消息混在第三批伪诏里,让所有打听凰族的人都听见。"
林婉儿从木箱后探出脑袋,手里的古籍还摊着:"姐姐,断龙谷真的有藏宝地吗?"
谢无尘替阿九上完药,抬头时正看见林婉儿眼底跳动的光。
那光像极了他第一次见沈璃时,她站在绣坊里,指尖挑着金线说"这朵牡丹要绣出血色"的模样。
他伸手揉了揉林婉儿发顶,银铃叮当作响:"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们信了。"沈璃的虚影在匣中闭起眼,能听见窗外起风了,带着南洋特有的咸湿味,"林婉儿,明日你跟阿九去西疆。"
林婉儿猛地站起身,古籍"啪"地掉在地上。
她蹲下去捡书时,发间银铃撞出清脆的响:"我?
我能做什么?"
"你是双生凰主之一。"沈璃的虚影轻声说,"他们要找的钥匙,该自己走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