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香断情灭(1 / 2)

密室的石壁渗着潮气,崔嬷嬷蜷缩在草席上,指甲在青灰砖缝里抠出几道白痕。

这是被押来的第三日,她每日寅时能等来一碗白粥——米香里总浮着几缕极淡的苦,像极了主母从前让她煎的安神汤。

"嬷嬷,用粥了。"

木门吱呀轻响,阿竹端着粗陶碗跨进来。

崔嬷嬷盯着那碗白粥,喉结动了动,终于颤巍巍伸出手。

瓷碗边缘还带着灶火余温,她却觉得掌心发凉——从前在东宫,主母用的是羊脂玉盏,如今这粗陶,倒像把她整个人都按进泥里。

"沈姑娘说,今日的粥里加了蜜。"阿竹退到门边,袖中短刀的金属冷光在墙上映出细影。

崔嬷嬷喝到第三口时,舌根突然泛起甜意。

她望着碗底渐渐沉淀的浅褐色药渣,想起前日半夜里突然涌上来的倦意——原来那不是困,是药。

喉间的甜化作钝痛,她望着头顶极小的气窗,那里漏下一线天光,像极了刑场的断头台。

"百年前,北戎灭了大昭。"

第四日未时,崔嬷嬷突然开口。

她的声音像旧纺车的转轴,每说一个字都要磨出血来,"主母的祖母是大昭最后一位公主,被北戎骑兵追进枯井......她咽气前把半块虎符塞进我奶娘手里,说'等佛子归'。"

沈璃正捏着茶盏,指节猛地收紧。

茶盏边缘硌得生疼,她却恍若未觉——前世林晚卿总说"女子该读书该掌权",原是带着复国的野望。

她望着崔嬷嬷浑浊的眼睛,那里面浮着层水雾,是忘忧汤催出的真话。

"佛子?"她重复,声音里浸着冰碴。

"是预言。"崔嬷嬷扯了扯嘴角,像在笑又像在哭,"说百年后会有天外来客,带着星图和铁船,助大昭复国。

主母......主母穿越那日,正落进枯井。

她手里攥着本《资治通鉴》,说'我来帮你们'。"

沈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林晚卿总说"这世道该变",原是要把大昭的山河,变成她复国的垫脚石。

她想起前世沈家被斩时,林晚卿站在太子身边笑,那笑里哪有半分同情,分明是看蝼蚁的轻蔑。

"太子呢?"她突然问,"他为何容着林晚卿?"

崔嬷嬷的喉结动了动:"主母帮他藏了通敌的证据。

北戎送的金器、密信,都埋在云州枯井......太子说,等他登了基,就借北戎的兵清剿异己。

可上月......"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上月太子的暗卫去了云州,回来时主母的虎符少了半块。"

沈璃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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