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照本骑在朱师兄身上伸拳打他的脸,听到师父来了,也只得罢手下来。
朱师兄连忙翻身跪下大哭:“师父!他……他偷袭我胯下,好不下流!”
晚照气急大喊:“是你们先打我,要我钻他的裤裆!你……你们……恶人先告状!”
“瞎子,你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要你钻裤裆?你自己下流低贱,怎么诬赖同门?”
晚照本不擅长争辩,此时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胡说!”
“够了!都给我跪下!”温夜大吼一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老老实实跪成一排。
温夜目光如电,扫过众人,在晚照破损的衣裤上停留片刻,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他沉声道:“罚你们去练功房练功四个钟头,我不喊停你们不准停!”
“是。”所有人齐声应答。
“可师父……”晚照还想辩解。
“没有可是。”温夜抬手制止:“今夜起你搬到春晖阁旁挨着我住。若再生事端……“他冷冷环视众人,“一律逐出寒山!“
晚照一听,便如打了一个焦雷,低下头来。
春晖阁就是温夜住的地方。搬到师父的旁边住,虽说可以和一众同门师兄隔开,但保不齐是师父想要更近一些看管自己。若再生事,一定都是自己的不是,要被逐出师门了。
晚照心中本就敏感,最怕被人遗弃,胡思乱想到这里,不禁鼻子一酸:罢了罢了,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肯对一个瞎子好?如今唯一对我好的只剩下雪儿一人,只可惜我年纪比她大,她不肯要我做她的药童……
他低着头,红了眼眶。冷不防温夜又在耳旁厉声喝道:“阿照,磨磨唧唧,还不快去领罚?”
“是。”晚照忍住眼泪,对温夜行了一礼,快步跟着师兄弟门去了练功房。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温夜并没有要监视他的意思,叫他搬得离自己近一点,不过是不想他再受欺负罢了。
虽然温夜特意照拂,晚照住在春晖阁后日子又渐渐平静,但护卫队里的暗涌还在继续。
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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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年关。
这一日正好是除夕,天空晴好,风翳净尽,澄碧如洗。
寒山四季都是冬天,不仅仅是因为海拔高的缘故,还因为这里处在北边,又是极昼,因此气候都是固定的,并没有春夏秋冬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