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的废墟还在升腾着袅袅青烟,南汐洛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未知号码发来的彩信里是一张被烧焦的画稿,残缺的画面上依稀能辨认出 "洛记钟表行" 的轮廓,角落用炭笔写着:"下一幅画,该烧你的手了。" 厉屿白抢过手机立刻追踪信号,却在屏幕上看到一串熟悉的代码 —— 那是他父亲生前常用的加密方式。
"不可能......" 厉屿白猛地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警戒线。南汐洛扶住他颤抖的手臂,看到他眼底翻涌的震惊与痛苦。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声,红蓝灯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我父亲当年负责城市改造的财务审计,在你父母出事前三天,他突然把我送到国外留学......"
画稿的灰烬被夜风吹散,南汐洛想起童年记忆里那个总给她糖吃的厉叔叔。她拿出速写本,借着手机光亮勾勒出记忆中的面孔,笔尖却在画到嘴角时突然断裂 —— 厉叔叔嘴角那颗痣,竟与图书馆监控里的纵火犯一模一样!
"厉屿白,"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父亲是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厉屿白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别问了,南汐洛,求你别问......" 从未有过的脆弱从他冷硬的外壳下渗出,南汐洛能感觉到他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指几乎要嵌进肉里。
凌晨三点的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陈伯伯的病床空无一人,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支折断的炭笔。南汐洛捡起炭笔,在掌心画出当年 "洛记钟表行" 的橱窗花纹,厉屿白突然抓住她的手:"这个图案...... 我父亲书房的保险柜上也有。"
两人立刻驱车前往厉家老宅。推开落满灰尘的书房门,保险柜上的花纹果然与她画的分毫不差。厉屿白输入母亲的生日,保险柜应声而开,里面没有金条珠宝,只有一沓泛黄的文件和一个黑匣子。
文件是 1998 年城市改造的真实补偿方案,上面有厉父的签名和宏业地产老总的指纹。南汐洛的手指划过 "洛记钟表行" 的补偿金额 —— 那是市场价的二十倍,足以让父母安享晚年。而黑匣子里装着的,是一盘老旧的录像带。
厉屿白的手在插入录像带时剧烈颤抖,屏幕亮起的瞬间,南汐洛捂住了嘴 —— 画面里,年轻的厉父正将一个装满现金的箱子交给宏业地产老总,旁边站着的竟然是陈伯伯!三人脸上都带着贪婪的笑容,而背景音里清晰地传来汽车刹车和碰撞的巨响。
"所以...... 是你父亲和陈伯伯合谋?" 南汐洛的声音冰冷刺骨,一步步后退着远离厉屿白。录像带还在播放,厉父的声音透过雪花点传来:"那对夫妻太碍事了,只有让他们永远闭嘴,我们才能拿到这笔钱......"
厉屿白猛地拔掉电源,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我父亲去世前只告诉我,要保护好你,说当年的事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