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张帆的回答出乎他意料,“玄甲卫没有不敢杀的人。但你不会这么做。因为你不是蠢货,杀了我们三个,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却要背上天大的干系。你赌不起。”
周围的玄甲卫都握紧了武器,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贺清源已经面无人色,几乎要瘫软在地。
“好,很好。”虬髯队正松开了刀柄,“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走!”
队伍再次启动。
朱淋清暗中向张帆递了个询问的示意。张帆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这个队正,是李信的亲信。他在试探我。如果我刚才流露出半分怯懦,他会立刻动手。李信给他的命令,恐怕不止是“护送”这么简单。
张帆心头雪亮。李信那只老狐狸,看似妥协,实则步步为营。他去坤字殿是真,但他也留下了后手。只要张帆这边有任何问题,这支队伍会立刻执行清理。
他们所谓去核对名录,更像是一场验尸。
如果坤字殿的“巫祀骨罐”还在,那他们三个就是凭空捏造罪名的贼人,死不足惜。
如果骨罐真的没了,那他们就是知晓绝密的外人,更要死。
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站在悬崖边上。唯一的生机,就是把水搅得更浑,浑到李信不敢轻易下手,不得不依靠他们去查出内鬼。
不多时,一座宏伟的宫殿出现在神道尽头。
祭祀殿。
整座大殿由巨大的黑岩砌成,没有一根梁柱,穹顶高耸,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殿门紧闭,门口立着两尊面目狰狞的铜浇异兽。
虬髯队正上前,用一种特殊的节奏叩击殿门。
“三长两短,开门。”
沉重的门轴转动声响起,殿门开了一道缝。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宦官从门后探出头,他提着一盏灯笼,灯火幽幽,照得他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宛如风干的橘皮。
“王队,指挥使大人不是下令,今夜任何人不得靠近祭祀重地吗?”老宦官的嗓音尖细刺耳。
“少废话,陈监。”虬髯队正亮出一块令牌,“指挥使大人有令,带三个嫌犯,核对坤字配殿的器物名录。开门。”
陈监看到令牌,脸上的疑虑消退了些,但看向张帆三人的表情却充满了嫌恶与警惕。他慢吞吞地打开殿门,侧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