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谷的晨雾裹着药香，漫过老槐树新抽的枝桠。
秦夜站在谷口，望着远处被晨雾笼罩的山坳——那里便是青鸾谷的灵脉眼。昨夜木守愚用龟甲占卜，说今日辰时三刻，灵脉眼的残息会与天地枢呼应，正是修复的最佳时机。
“都准备好了？”木守愚拄着半截枯树枝拐杖，站在竹屋前。他的右眼里跳动着灵火，左眼蒙着的黑布被山风吹得轻轻晃动，“萧月，青鸾续灵丹带够了吗？”
萧月从储物袋里取出三枚青鸾丹，丹丸表面泛着温润的青金色，像三颗凝固的晨露：“带了五枚，木爷爷说要留两枚备用。”
“足够了。”木守愚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慕清雪腕间的月魄玉佩泛着幽蓝，叶寒的寒冰长剑上凝着层薄霜，清风的雷剑在腰间晃出细碎的雷光，阿月抱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蒸好的桂花糕，“阿月，把桂花糕分给大伙儿，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阿月应了一声，蹦跳着给每人分了块糕。秦夜接过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桂香混着糯米的软糯，在舌尖化开。他望着阿月发梢沾着的晨露，忽然想起雪芽镇的萧月，同样的年纪，同样的笑容，却多了几分与命运抗争的坚韧。
山路上，晨雾渐散。
四人跟着木守愚往灵脉眼走，沿途的景象比昨日更荒凉：百年古松的树干上布满焦痕，枝桠像被火舌舔过般蜷曲；溪涧里的石头裂成蛛网状，缝隙里渗出黑褐色的汁液，散着刺鼻的焦糊味；连路边的野菊都蔫头耷脑，花瓣边缘卷着焦黑，像是被雷火反复灼烧过。
“三年前，九婴的余毒顺着地脉蔓延到这里。”木守愚的声音低沉，“当时灵脉眼的灵气被毒火灼烧殆尽，整座山谷的生机都断了。”他停下脚步，拐杖重重敲在青石板上，“你们看这裂痕——”
众人抬头，只见前方的山体上，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从山顶延伸至谷底，裂痕边缘的岩石呈暗紫色，像被某种毒液腐蚀过。裂痕深处，隐约有幽蓝的光在流动，那是残留的灵脉碎片。
“灵脉眼就在裂痕最深处。”木守愚指向裂痕尽头，“但余毒未清，直接下去会被‘毒髓’侵蚀。得先用‘清毒丹’开路。”
“清毒丹？”清风皱眉，“我们没带。”
“有。”慕清雪从储物袋里取出个青瓷瓶，“这是用雪芽茶的根、寒渊冰魄的露、续脉根须熬的‘三清丹’，能解九婴余毒。”她倒出一粒丹丸，递给木守愚，“木爷爷，您试试？”
木守愚接过丹丸，放入口中。丹丸入口微苦，却带着股清冽的凉意，顺着喉咙直入腹中。他闭上眼，感受着药力在体内流转——原本被毒髓灼烧的经脉渐渐舒缓，连左眼的灵火都更亮了几分。
“好丹！”木守愚睁开眼，右眼里闪着光，“这丹不仅能解余毒，还能温养灵脉。小友，你师父的炼丹术，当真了得。”
秦夜摇头：“是慕姑娘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