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引蛊之阵在百蛊谷中悄然布下。
沈婉宁站在阵心,手腕割开,鲜血落入黑金色蛊壶之中,化作浓雾翻腾。
“靖王裴言卿之名,以魂引之;沈氏婉宁之血,以命召之!”
阿蛇口中咒语一变,金丝蛊虫破壶而出,盘旋上空,似在寻找那熟悉气息。
“此术三日可成,成则命解,反则命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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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沈婉宁未曾合眼。
她日日供血,咒语不息,体力几近耗尽,脸色苍白如纸。
“主子,您再不休息——”
“我若倒下,他便没命。”
青翎不敢再劝,只能扶她坐下,喂她一点糯米汤,低声哽咽。
终于,在第三夜的子时,金丝蛊虫骤然盘旋一阵,冲天而起,发出一声似婴儿啼哭的尖鸣。
阿蛇双目微眯,喝令道:“引魂成,速起灵丝!”
沈婉宁猛地咬破指尖,滴血于蛊虫之上。
“靖王!醒来!”
蛊虫猛然坠地,蜕壳而亡。
阵法四散。
沈婉宁却因灵气抽离,身形一晃,倒在阵中心。
阿蛇看了她一眼,叹道:“这女子,疯魔得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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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靖王府。
裴言卿缓缓睁开眼时,第一眼便看见站在榻前的青翎。
“主子……”青翎激动得几乎落泪,“您终于醒了!”
“婉宁呢?”他声音嘶哑,干裂的唇间只吐出这两个字。
青翎跪地哽咽:“她……还在南疆,引蛊之术成时,她已昏迷至今。”
裴言卿一把撑起身:“备马,我要去南疆。”
“王爷不必。”一道清润声音自门外传来。
门缓缓开启,沈婉宁一身素衣,扶墙而入,眼神依旧清澈坚定。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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