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言吩咐嬷嬷:“照顾好裴显。”
说罢,便大步流星走上石桥,往河对面的闹市街走去。
她来到之前常来的酒楼,刚上到二楼,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裴谨言?”
裴谨言身后雅间正好在此时打开,一个男子被两个乐妓搀扶着,脸上带着醉意,看到她时整个人都精神了,推开乐伎摇摇晃晃朝她走来。
“正好我们这儿喝着呢,你也来一起啊。”
裴谨言被强行推进了雅间,她脸色不太好看,自从出事后她有意避开以前这些朋友,一是怕被羞辱,二是她曾是这些人里的上位圈,此刻却成了下位圈,裴谨言无法接受。
可男人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将门关上,拉着裴谨言走向玩乐中的人,高声说道:“兄弟们看看谁来了!”
一群公子哥歪歪扭扭躺在花娘堆里玩猜拳,闻声看过去,定睛一看。
“诶呦!这不是裴大人吗!”
“裴大人怎么这个时辰来了,不用陪家里那位吗?”
“你这消息也太闭塞了,裴大人早就没有‘家里那位’了,长公主给写了休书的,连玉碟上的名字可都划了。”
公子哥们笑作一团,季琪也在,也独独他没有笑,季琪推开身边的花娘,“谨言,你坐我这儿。”
裴谨言冷着脸走了过去。
季琪:“你们可都别说了,就算谨言不再是驸马爷了,那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和咱们这些混日子的可不一样!”
他这话倒让这群公子哥的笑收敛了一些,季琪倒了一杯酒给裴谨言。
雅间内的淫乱玩闹继续,除了季琪几乎没人理会裴谨言,裴谨言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喝的两眼迷离通体发红。
季琪把身边的花娘都赶了,陪着裴谨言喝酒,安慰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一时失意而已,以谨言你的才能,必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
“季兄,你的恩情我记下了。”裴谨言睁着迷离的眼睛,满是酒气的说。
裴谨言也没算她喝到底了多少,这一晚她把这段时间积压的郁气全都借机释放了,翌日再睁开眼,她正跟一群喝的人事不省的公子哥叠在一起,再看一眼外头的天,裴谨言立即爬了起来。
国子监点卯迟到了!
动静惊醒了躺在她身边的季琪。
“唔……什么时辰了?”他捂着宿醉的脑袋问道。
“至少也巳时了!”裴谨言的手指软的系不上腰带,气得直咬牙。
季琪:“你国子监点卯迟到了吧?反正也迟了,你现在着急又有何用。再说你昨夜喝了酒,再上一天的课只怕脑袋要疼死了,干脆告假休息一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