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继祖眼底闪过一丝无措，抬眸望向沈雾。
四目相对的刹那，沈雾猛地别过脸去，飞快捂住眼睛，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眼睫瞬间被沁出的泪水打湿。
她深深呼吸了几下，声音沙哑道：“不必逼他了。”
流心满脸心疼，忍不住将许继祖往前推了推，催促道：“快磕头叫娘啊！公主为了找你可是花尽了心思，你——”
“够了。”
沈雾加重语气，流心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闭紧了嘴巴。
许继祖见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道：“你……你真的是我娘吗？”
沈雾看着他，眼圈泛红，却并未说话。
流心见两人都不张嘴，在一旁急得不行：“若不是您亲娘，公主何苦寻你至此！为了找你，公主可是放出了上百人，四处搜寻才找到中州。”
流心生怕眼前的孩子不知好歹，又忍不住说道：“许大海和葛花根本算不得你爹娘，若没有许氏每月的五两银子，她们根本就不会继续养着你。她们养你不过是为了防老，小少爷，你年纪虽小，却不能不明是非，认贼作母啊。”
许继祖一时愣住了，本以为高门大户顾及体面，不会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没想到竟有人如此直言不讳。
他到底已经二十多岁了，一时间实在难以揣度三岁小童听到这些话会作何反应。
许继祖偷偷观察着沈雾的表情，只听沈雾对流心说道：“他还小，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