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陈默的死亡日期与地点。原来他并非被灭口,而是故意用锁作为诱饵,想在船坞交易时发送最后一份情报,却没料到李茂早已识破,用毒针手枪偷袭。纪白的手指划过锁身的划痕“J”:“这是‘纪’的拼音首字母,他想把情报留给我。”
窗外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小李冲进来大喊:“探长!泰兴同乡会的会长越狱了!狱警在他牢房里发现了这个!”他举起个铜制锁模,上面刻着完整的缠枝莲纹,模子内侧用血写着“灭口”二字。
我和纪白对视一眼,同时抓起配枪。当我们赶到王铜匠的铜铺时,只见老铜匠倒在血泊中,手里攥着半张烧焦的图纸,上面画着如何用铜锁改装毒针发射器。纪白捡起地上的扳手,手柄上沾着新鲜的血迹,与会长越狱时留下的伤口吻合。
“会长想毁掉铜锁的证据链。”我看着墙上挂着的铜锁样品,其中一把的锁芯处插着半截毒针,针尖还滴着绿色毒液。纪白突然指着样品锁的底座:“楚明,你看这个暗格!”里面掉出个蜡丸,展开后是陈默的绝笔信:
“吾以锁为刃,刺向毒瘤。若吾死,望持锁者查军阀李与鸦片田,此锁可破万恶之源。——陈默”
信纸边缘用密写药水画着个齿轮,齿轮中心正是那枚“泰”字铜锁。纪白将信放在台灯下,纸页背面浮现出一行字:“十月廿五,锁分两半,真相自现。”原来陈默早就预料到自己的死亡,故意将锁掰断,留下两半作为线索。
“会长肯定去找另一半锁了!”我想起绸缎庄掌柜交出的半枚锁,此刻正放在警局的证物箱里。当我们驱车赶回警局时,只见证物室的窗户被打碎,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装锁的证物箱不翼而飞。
小李举着追踪器跑来:“探长!锁上的微型发报机还在工作,信号源在……在汉阳兵工厂的鸦片田!”
夜色中的鸦片田弥漫着诡异的甜香,枯萎的罂粟杆在风中摇曳,像无数只伸出的手。我们循着信号来到田中央的茅草屋,透过破窗看见会长正用锤子砸那两半铜锁,他脚下躺着昏迷的副官,手里握着完整的账本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