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眉心紫金八卦印微微一亮,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那冰层中的身影。他低声对身旁的李恪道:“龙气锁内?那这冰层……非是囚牢!乃……内发之冰棺?!秦王自己……封的自己?!”饶是他心志超绝,也被这推论惊出一丝寒意!
李恪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封自己?!秦王赢驷为何自封玄冰?!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滋生——这与“太一金线”斩断时的反噬……有关?!
赢稷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内发冰棺?父王自己封了自己?为什么?!是……为了抵御什么?还是……在逃避那个自长杨宫铜匣中爆发的恐怖真相?!
“那么……龙灵……尚在否?”枯孽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冰凌碎裂。
寒蜃努力抬起头,浑浊的目光费力地投向冰层深处那抹属于九旒冠冕的影子,嘴唇蠕动着,似乎要更仔细地感应,但他枯槁的身躯猛地一震!脸上仅剩的皮肤迅速灰败下去,按在符文上的枯手剧烈颤抖,石纹如蛛网般蔓延!
“呯!”一声轻微的闷响!墨玉葫芦底部那枚控制符文竟如砂砾般骤然崩碎!一道细若发丝却极其霸道的冰蓝色寒气如同毒蛇反噬,猛地顺着寒蜃的手指蹿入其手臂!寒蜃全身剧震,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极其短促的沙哑哀鸣,整个人如同瞬间被抽空了全部精气神,软软地向后倒去,气息微弱如同即将熄灭的残烛!墨玉葫芦骨碌碌滚落在地,表面的石纹更深了。
“哼……”枯孽发出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带着一丝嘲弄的冷哼,“强窥龙灵秘核……自不量力……” 目光瞥了一眼倒地的寒蜃,空洞的眼神毫无波澜,随即又转向那被冰封的秦王。
“龙灵……自然……还在……”枯孽枯爪中握着的破碎玉玦忽地光芒一盛,流淌的光晕如同拥有自我意识般微微扭动了一下,“否则……它早该……碎了……”枯爪微微抬起玉玦,那玉玦上的黯淡光辉恰好映照在包裹赢驷的深蓝玄冰表面,仿佛在无声地引证着某种奇特的联系。
“上师……寒蜃师兄……”一直蜷在阴影里的“蜃”忽然开口,声音干涩如同砂石摩擦。他仅剩的那只还能视物的浑浊眼睛死死盯着倒地的寒蜃,眼神深处竟流露出一丝极其复杂和悲哀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又被某种麻木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