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e you talking about Ji?”(你们说的是季吗?)
庭院门前,一位中年白人妇女探出半个身子,打量着门外立着的这两位东方面孔。
“Yes,Yes!”
喻宥兮疯狂点头,眼睛里闪着欣喜的光。
从陈烟提出来美国探望季铭归的母亲开始,她们花了近半年的时间,才找到这家位于美国东南部的疗养院。
这位白人妇女即便身材有些发胖,但依旧穿着一套合身的西装,看上去好像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由于语言不通,喻宥兮和陈烟用翻译软件和蹩脚的口语打配合,总算向她说明了来意。
听到她们是来找曾经那位亚洲小伙子,白人妇女脸上的疑惑终于消散了些。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她眉毛上扬,眼睛微微眯起,遗憾地摇起了头。
“Why ?”喻宥兮重复着她的动作,意思是问她为什么摇头。
“很遗憾地告诉你们,他母亲已经去世了。我们无法与他取得联系,所以只有将骨灰安置在了郊区的公墓里。”
“去世了?”陈烟的耳朵比翻译软件更快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她愣怔地与喻宥兮对望,谁都没有想到迎接她们的会是这样一个噩耗。
顿时,陈烟的胸口像是被一块不断膨胀的大石头堵住一般,顶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喻宥兮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手臂,这才没让她控制不住地向后退。
二人向白人妇女询问到季铭归母亲墓地的地址后,重新坐上了地陪的车。
本来还想寒暄两句,问她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的地陪,一听到她们给出的地址是一片公墓,脸上的笑马上就暗了下去。
显然就算她们是来疗养院探亲的,这位亲属也已经不在了。
这个时候他只要保持安静,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即可。
因为疗养院的位置本就偏僻,所以从那里开到墓地,也不过只花了二十多分钟。
由于尸体没有亲属认领,所以郑慧欣的骨灰和其他同命相连的人一起,被埋在了一小块土坯之下。
上面立着的石碑还没有国内墓碑的四分之一大,只简简单单印了一个姓氏首字的拼音,和入园日期。
如果不是那位白人妇女从办公室的文件夹中翻找出来一张票据,上面有下葬的记录。可能陈烟和喻宥兮在这偌大的园子里找上一整天都找不到它。
也许是公墓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这里本就地广人稀。
此时这片墓园放眼望去,就只有喻宥兮和陈烟两个人。
这下倒不用担心和已故之人说话,会被旁人听去了。可她们二人与这位姓郑的女士非亲非故,一时之间,竟谁也不知道该对着那块黑黝黝的石板说点什么。
最后喻宥兮先开了口,只不过她的话是对陈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