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过于心急，根本来不及刹住脚，鼻梁硬生生地撞在了那人的胸口上，痛得她眼泪花都出来了。
“嘶——”
“没事吧？”季铭归见她撞疼了，上手想要帮她揉揉。
“你堵在洗手间门口干什么！”
本来陈烟就愁没有借口躲开他，这下倒好，他主动把吵架的机会送到眼前来了。
季铭归没想到她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
“我在等你。”
“等我干嘛？”陈烟捂着鼻子，一脸的幽怨。
“我有话问你。”
“什么话？”
他这口气像是要兴师问罪似的，陈烟一时有些心虚，眼神不自觉飘向了别处。
“你没发现我刚才不高兴吗？”
“嗯？”
她怔了怔，“发现了。”
听到她这样回答，季铭归眼底的神色更加不悦。
“你发现了……你发现了，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这样？你都不知道过来问一问我？”
他这是在干什么……
奔着吵架来的陈烟一时半会儿有些懵。
他这是在控诉？还是在向她宣泄自己的委屈？
不管他想干什么，此时的他都让陈烟觉得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得不到关注、正在表达自己不满的小孩。
“所以……你怎么了？”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但她知道该怎么应付小孩。
于是她只有像跟季爷爷沟通那样，耐着性子应他要求问道。
季铭归脸皮一耷拉，又不说话了。
“啊……啊嘁！”陈烟跟他面对面站着干等了半天，等到发尖还未挥发掉到水珠渗进了毛衣里，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头发怎么不吹干？”
他上手摸了摸她还带着水分的发丝，推着她又进了洗手间，“不怕感冒？”
“发根吹干就不会感冒了……”陈烟想反抗，可奈何怀里还抱着换下来的衣服，只能顺着他的力道走，要不然掌握不了平衡。
“哪来的歪理。”
镜中的季铭归表情依旧不太好看。
他重新打开吹风机，强硬地对她的头发进行二次加工。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再次响起，陈烟想着，既然他要把她头发吹干才肯放她走，不如利用现在把他不高兴的事儿弄个明白，省的他又一晚上没完没了的折腾她。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她抬高音量又问了一遍。
“现在知道问了？晚了。”
陈烟在巨大的噪音下捕捉到他的回答。
他不会跟她闹起脾气来了吧？这要是想让他舒坦了，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哎呀，我错了，你就告诉我吧！”她索性在他的怀中转了个圈，直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