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流初现
暴雨冲刷后的沪市笼罩在潮湿的雾气中，陈默提前半小时站在"海盛贸易公司"斑驳的门牌下。电梯上升时发出令人不安的嗡鸣，六楼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在地面投下破碎的光影。推开玻璃门，前台老旧的电脑主机正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墙角饮水机的水桶结着褐色水垢。
"小陈来了？"张大海叼着烟从里间探出头，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上，"去把仓库那批印尼香料清点了，顺便整理客户档案。"他随手扔来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陈默接过钥匙，瞥见老板办公桌上摆着半张撕碎的合同，边缘处"违约赔偿"的字样若隐若现。
仓库弥漫着混合着樟木与霉味的气息，陈默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将标着"苏门答腊肉桂"的纸箱重新码放整齐。当他搬动角落的旧木箱时，几张泛黄的单据突然飘落。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发现这些2018年的报关单上，货物重量与实际标注存在明显差异，而经手人签字栏赫然写着"周正雄"——正是当年陷害他的投资公司副总。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林浩发来消息："听说周正雄最近在搞跨境并购，势头很猛。"陈默攥紧手机，指甲在屏幕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他抬头看见仓库小窗外，一辆黑色奥迪A8缓缓驶入写字楼地下车库，车牌号与记忆中周正雄的座驾分毫不差。
整理客户档案时，陈默发现公司最大的合作商"荣兴集团"存在异常。近三个月的交易记录显示，海盛以市场价三倍的价格购入普通橡胶制品，而合同条款里暗藏着复杂的对赌协议。当他用红笔标注出关键数据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