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染上一丝罕见的柔软,“阿暖就是我的良心。”
叶暖暖轻笑一声,旋即抱着顾离的手紧了紧,她会保护好顾离的良心,毕竟这个世界最不愿意顾离黑化的就是她了。
第二日清晨,废妃萧氏自戕的消息如野火般传遍宫闱。
临死前萧氏留下一封绝笔信,信上言明,罪妾萧氏,自知罪孽深重唯有一死以赎其罪。只求陛下怜惜瑾儿一片孝心等等。
信上萧氏将所有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还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说自己已经无颜面对陛下,唯有一死了之,将她儿子顾瑾塑造成一个被母亲连累,又被父亲厌弃的可怜形象。
叶暖暖从小白那里得知事情后,不由叹息一声,好一招以退为进,萧氏这封绝笔,字字泣血却又处处为二皇子铺路。
这个女人的确阴狠毒辣,可对她儿子到的确是一副慈母之心。
听闻陛下知道后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派人送了不少东西给顾瑾,还吩咐人将萧氏按照贵妃之礼厚葬。
不少人开始怀疑,二皇子怕是要重获圣宠了。
可事情并未按照所有人想象那样,一直到萧氏葬礼结束,陛下再没有出面。
一瞬间朝野上下众说纷纭。
重华宫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二皇子顾瑾那张憔悴的面容。
他颓然倚坐在雕花案几旁,脚边散落着几个东倒西歪的空酒壶。忽然,他猛地抓起一个青瓷酒瓶,狠狠砸向殿门。
“砰——”
瓷瓶在殿门上炸裂开来,碎片四溅。
一个跪在角落的贴身太监浑身一颤,额头重重磕在青石地面上。这几年来,二皇子早已不复当年温润如玉的模样,性情越发阴鸷乖戾。
重华宫上下都知道,主子稍有不顺心,轻则鞭笞,重则杖毙,他们日日如履薄冰,生怕主子一个不顺心,小命就丢了。
顾瑾盯着地上流淌的酒液,眼神阴郁。
酒水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就像他这些年远离权力旋涡中逐渐扭曲的心性。
他缓缓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滚出去!”顾瑾厉声喝道,待殿内只剩他一人时,他突然开始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