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阴离拱手,余光瞥见老者袖中若隐若现的黄巾。
张角颔首回礼,身旁两名青年霍然起身。左边的张梁赤膊上身,左肩纹着狼头刺青,右臂系红布止血带。脸上有些煤灰,一双鹰目却异常明亮;右边的张宝青衫浆洗得发白,手里握着半截秃笔。左耳垂缺角,腰间布袋装满占卜用的蓍草,这会正不自觉摸着耳垂。
张角指着张宝开口道:“这是我二弟张宝,小时候读过几年书,本来在乡下私塾助教,边上的是我三弟张梁,在县里当铁匠学徒。他俩听闻晁盖大哥要做大事,就辞了活计跟着我来了。”
晁盖笑着拍了拍张角:“张兄何必妄自菲薄,张家三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好汉。”他又指向另一侧倚着铁槊的壮汉,“这位是翟让,和我一条裤子穿到大的兄弟,在县里当法曹。”翟让身高七尺六寸,猿臂狼腰,颈后生有赤色胎记形似火焰。穿着褪色的赭色公服,腰间悬着铁尺。左手因常年握缰绳结满厚茧,右腕系着五色丝绦。他向阴离拱了拱手,行礼说道:“县里有油水的活不多,老晁这买卖算上了我一个!”
最后,角落阴影里缓缓站起个人,那人身材矮壮,面有冻疮。穿着不合身的驿卒号衣,马靴沾满黄土。左手小指残缺,右肩比左肩高出半寸。
黄巢指着他道:“这位是李闯,在飞云驿当差,这次生辰纲的消息就是他带来的。”
这就合理了,阴离还纳闷晁盖一伙草莽哪来的消息知道生辰纲的押运时间路线,原来是有驿站内鬼。阴离看了看半透明的系统界面,自从进屋后系统提示音就没停过,眼前这伙人和那黄巢一样各个都是位面重要人物,系统评价危险等级极高。他强压下震惊,将御神符在袖中捏紧:“不知诸位对劫纲有何打算?”
张角枯瘦的手指在石桌上划出弧线:“押运队伍必经黄泥冈,那地方九曲十八弯,而且常有神兽出没,外人进去就像掉进迷宫。押运队进了这里,只怕我们也找不到他们。”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但...但黄泥岗内只有一处客栈,只要阴兄弟把雾升起来,黄泥岗寸步难行,不怕他们不来这里歇脚,我们就在那里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