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内,恶臭弥漫。
苏夭夭面无表情,动作却异常轻柔。
她以灵力操控,将鼎中那如同墨汁般粘稠、散发着刺鼻腥臭的药液尽数清除。
又引来清冽的灵泉,仔细冲洗陆阎身上排出的、如同沥青般的污垢。
水流冲刷下,陆阎原本略显粗糙的肌肤,竟透出一种玉石般的莹润光泽,肌肉线条流畅完美,仿佛脱胎换骨。
她取出一套干净的衣物,亲手为依旧昏睡的陆阎穿戴整齐。
动作熟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怜惜。将他安置在静室唯一干净的软榻上,盖好薄被。
确认他呼吸平稳悠长,只是陷入深沉的修复睡眠后,她才转身,推开了静室厚重的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瞬间冲淡了室内的污秽气息。
然而,门外并非清新的空气,而是黑压压一片人头!
几乎整个白族能喘气的都来了!上至白发苍苍、激动得胡子乱颤的长老,下至刚刚能站稳、还吮着手指的稚童,全都挤在门外狭窄的廊道上!
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对无上医术的渴望与执着!
“帝姬!”
“帝姬出来了!”
“帝姬!求您指点‘回阳九针’的第三针落点!”
“帝姬!‘枯木逢春’丹的君臣佐使究竟如何配比才能不失其烈性?”
“帝姬!那‘鬼门十三针’的运针心法……”
七嘴八舌,声浪几乎要把房顶掀翻!无数双眼睛,左一眼、右一眼,全都死死黏在苏夭夭身上,那眼神炽热得能把她融化!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本行走的、活着的《青囊天书》!
苏夭夭被围在中心。她能清晰地感受到:
左边,一个头发花白、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的老妪,正死死盯着她刚才施针的右手,
浑浊的老眼一眨不眨,仿佛要把她手指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刻进脑子里,嘴里还无意识地喃喃着:“针尾颤三息……入肉七分……妙啊……”
右边,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脸蛋红扑扑的少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眉心(传说中神识操控针法的关键),
眼珠随着她视线的移动而疯狂转动,紧张得鼻尖冒汗,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刚采的银针,指节都捏白了。
前面,几个中年妇人,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左一眼看她的呼吸频率(据说与灵力运转相关),
右一眼瞄她的站姿重心(怀疑是某种玄奥步法),互相之间还用眼神疯狂交流,充满了“你看到了吗?”“看到了!但看不懂!”的焦虑和兴奋。
后面,连那些懵懂的孩童,都学着大人的样子,努力瞪大眼睛,左一眼、右一眼地“研究”着苏夭夭,虽然他们可能连针都拿不稳。
整个场面,安静中透着极致的狂热。
没有推搡,没有喧哗(除了最初的激动呼喊),只有无数道如同实质般的、充满了求知欲的“射线”,
四面八方、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无死角地扫描着苏夭夭!那是一种刻进白族血脉、对至高医术近乎病态的执着!
白婆婆用力咳嗽了几声,才勉强压下族人的狂热,她拨开人群,走到苏夭夭面前,姿态放得极低,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