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老宅的早餐桌永远铺着熨帖的白桌布,银质的餐具在水晶灯下闪着冷光。
江逾朝走进餐厅时,凌宸已经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用银叉切开一块进口的草莓松饼,草莓汁顺着切口淌下来,在纯白的瓷盘上染出鲜艳的痕迹。
“逾朝来了?快坐吧。”说话的是凌宸的母亲柳曼,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指甲上的钻石戒指晃得人眼晕。
她看了江逾朝一眼,目光在他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衬衫上顿了顿,随即移开,拿起公筷给凌宸夹了块熏三文鱼。
江逾朝小声应了句“伯母”,在餐桌最末的位置坐下。
面前的餐盘里只有一碗白粥,配着一碟酱菜,还有一只他用了多年的粗陶碗。
这只碗是他刚到凌家时,陈叔看他用不惯那些精致的瓷器,偷偷塞给他的,说粗陶碗捧着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