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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在赵铁柱脚下,是通往锻体无上境界的康庄大道。每一步落下,地面都发出沉闷的呻吟,承载着他对力量(和杯尊余威)的虔诚朝拜。
然而,对于他肩膀上的“挂件”苏小棠而言,这每一步,都是通往地狱的台阶。
咚! (左肩下沉)
咚! (右肩抬起)
咚! (左肩再沉…)
苏小棠感觉自己像个被绑在攻城锤上的破麻袋,随着赵铁柱雄壮步伐的节奏,在汗津津、油亮亮、散发着浓郁雄性荷尔蒙气息的斜方肌上…**无情地颠簸、摩擦**!每一次颠簸,都让她散架的五脏六腑发出痛苦的哀鸣;每一次摩擦,都让糊在身上的泥浆进一步与赵铁柱的汗液混合,形成一种极具穿透力的、令人窒息的“复合型男人味”!
她试图放空,试图回归咸鱼神游状态。但生理的极限反应无情地粉碎了她的幻想。
胃里翻江倒海。之前吃下去的几把浆果和那点珍贵的“荧光紫芝麻酱”,在剧烈的颠簸和刺鼻气味的双重夹击下,正疯狂地抗议着要离家出走。喉咙一阵阵发紧,干呕的欲望如同潮汐,一波强过一波。
怀里的保温杯更是怨念深重。杯壁深处那点暗红金芒以一种极其烦躁的频率闪烁着,清晰的意念如同魔音灌脑:
**“…晃…”**
**“…晕…”**
**“…饿…”**
尤其是那个“饿”字,带着一种被颠簸消耗了“储备粮”的委屈和控诉,一遍遍冲刷着苏小棠脆弱的神经。
而盘在她手腕上的紫鳞幼蚺,这条可怜的、刚刚经历过兽谷惊魂的小蛇,显然对这种“人形过山车”的体验更加无法适应。小小的身体随着颠簸疯狂摇摆,细密的紫色鳞片都失去了光泽。它紫水晶般的复眼充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如果蛇有眼泪的话),小小的嘴巴张开——
“呕——!”
一小股带着草木清香的淡绿色酸液,精准地…**喷射在了赵铁柱那油亮厚实、正随着步伐贲张起伏的右侧斜方肌上**!
嗤…酸液与汗液和泥浆混合物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升起一缕微不可察的白烟。
赵铁柱脚步猛地一顿!
古铜色的肌肤瞬间绷紧!
一股混合着惊愕、恶心和被冒犯的怒意,如同电流般窜过他那粗壮的神经!
“什么东西?!” 他低吼一声,巨大的头颅猛地扭动,铜铃般的牛眼试图看清自己肩膀上发生了什么。然而苏小棠瘫软的身体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