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柳飘飘!
苏小棠猛地想起刚才柳飘飘离去时那怨毒到极点的尖叫:“…还有账单…呜呜…我跟你不共戴天——!” 那声音里的绝望和疯狂,简直要凝成实质!柳飘飘爱美如命,这次不仅毁了容(被毒烟熏染),炸了炉,背了债(执法堂账单她也是关联方),还损失了压箱底的蚀骨妖藤…她绝对恨死自己了!
“不行…得防着她点…”苏小棠一个激灵爬起来。柳飘飘那疯婆娘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环顾一片狼藉、门户大开(剑鞘卡着门洞,其实也关不上)的洞府,再看看昏迷的谢无弈和陷入“味觉困惑”的保温杯,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在洞府内有限的“安全”区域(避开谢无弈附近可能触发防卫的地方)进行一些聊胜于无的布置。她把一些破碎的丹炉残片堆在门洞内侧,形成一个小小的障碍(虽然一碰就倒);把几块掉落的尖锐碎石摆在通往谢无弈和保温杯的路径上(希望能硌到贼人的脚?);最后,她看着角落里那六朵颜色暗淡、还在装死的变异幽冥离火,犹豫了一下,用意念沟通杯兄:“杯兄…能不能…让它们…在门口…当个…警示灯?有坏人靠近就…亮一下?”
保温杯传递过来一个极其嫌弃的意念:
**“脏…火…臭…不许…靠近…吾…碍眼…”**
得,樽大爷的洁癖是宇宙级的,连当个看门火都不配。苏小棠只能放弃。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洞府内一片昏暗,只有门口悬着的执法堂符箓散发着冰冷的金光,以及角落里谢无弈身上那层极其微弱的可视化淡金光晕(代表系统防护和持续输出),还有保温杯杯壁深处那点缓慢旋转的暗红金芒,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疲惫如同山崩般袭来。苏小棠感觉自己像一条被反复暴晒的咸鱼,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拖着沉重的身体,把自己蜷缩在远离门口、靠近石壁的冰冷地面上,身下只垫了块还算干净的破布(从旧衣服上撕下来的)。灵鹤羽毯?盖在谢无弈身上了,虽然又破又脏,但聊胜于无。
她抱着膝盖,最后看了一眼角落里安静昏迷的谢无弈,视线落在他可视化标记下那依旧刺眼的【69.1238%】贡献值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心虚和愧疚再次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