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夜风从破了个大洞的门框里呜呜地灌进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木屑,在洞府里打着旋儿。苏小棠保持着摔倒在地的姿势,抱着摔疼的胳膊肘,好半天才从巨大的懵逼和惊吓中缓过神来。
赵铁柱……跑了?
还说明天来砌墙?
就因为墙上那个……懒人蒲团掀飞她时意外撞出来的……人形凹坑?
这莽夫的脑回路……好像比大师兄还清奇啊!
苏小棠挣扎着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筋骨。除了摔得有点疼,倒也没伤筋动骨。她借着身上那层幽幽的、因惊吓而亮度不稳的绿光(意念赶紧调低),走到墙壁前,伸手摸了摸那个深刻的人形凹坑。
轮廓清晰,边缘整齐,泥土还有些潮湿松软。这力度……要是真撞在自己身上……苏小棠打了个寒颤,不敢细想。她回头,复杂地看了一眼地上那个灰扑扑、貌不惊人的懒人蒲团。
“兄弟……你劲儿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她小声嘀咕。这自动翻身的保护机制……也太“保护”过头了吧?差点把她送走!
不过……效果拔群!赵铁柱那莽夫直接被吓跑了!还附赠一面待修补的墙和一个“明日再战”的承诺?虽然这承诺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苏小棠弯腰,把滚到墙角的保温杯肿瘤捡起来,心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又去把那个惹祸的懒人蒲团也捡起来。蒲团入手依旧柔软,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掀只是幻觉。
“算了,看在你吓跑赵铁柱的份上……原谅你了。” 苏小棠把蒲团放回土炕上,又把保温杯肿瘤安置在蒲团旁边。看着那个呼呼灌风的大破洞,她叹了口气。深秋的夜风越来越冷,这么吹一宿,咸鱼也要冻成冰棍了。
她环顾洞府,目光落在墙角那堆破烂上。走过去一阵翻找,找出几块相对大点的破木板,又抱了一堆干草枯枝。回到门口,她笨拙地用木板试图堵住那个破洞,再用干草枯枝把缝隙塞严实。虽然依旧漏风,但至少比直接敞着强多了。
做完这一切,苏小棠累得直喘气,身上那点刚薅来的修为暖流也快耗尽了。她抱着保温杯,疲惫地瘫倒在她的懒人蒲团上。蒲团立刻尽职尽责地调整着她的姿势,让她躺得更舒服些。身上的绿光随着她的疲惫,亮度降到了最低,如同呼吸般微微起伏。
“这一天天的……比改甲方方案还刺激……” 苏小棠喃喃着,眼皮沉重地合上。洞府内只剩下风声和她的呼吸声。
***
第二天,苏小棠是被洞府外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