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后殿,发现后面竟还有一个更小的院落,院落尽头,是一间不起眼的石屋,屋门紧闭。石屋周围,却出奇的干净,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尘埃与荒芜。
“咚咚咚。”
林青阳叩响石门。
无人应答。
他皱了皱眉,正待再叩,那石门却“咔”的一声,自行向内打开了一条缝。
一股难以形容的、古老而精纯的气息,从门缝中逸散出来,让林青阳精神一振。这股气息,与《玉匣真本》同源,却更加纯粹,更加磅礴。
他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石屋不大,陈设简单至极。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一个蒲团。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与《玉匣真本》中的某些图案有相似之处,却又更加繁复玄奥。
石桌前,盘坐着一个身影。
那人背对着门口,身形枯槁,仿佛一截行将就木的枯柴。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花白的头发,随意地用一根木簪束在脑后。
“你来了。”
一个苍老、沙哑,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在石屋中响起。那声音仿佛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林青阳的脑海中直接回荡。
林青阳心头一凛。
此人,绝非寻常之辈。
“晚辈林青阳,奉李远山老先生遗命,特来拜见张真人。”林青阳躬身行礼,语气恭敬。
那身影缓缓转了过来。
林青阳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沟壑纵横,如同千年古树的树皮,每一道皱纹里,都仿佛藏着岁月的风霜。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深邃得如同星空,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看上去,至少有一百岁了,甚至更老。但那眼神中的光芒,却比任何年轻人都要锐利。
“李远山……那小子,也走了么?”张真人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也好,也好,尘归尘,土归土,他这一生,也算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