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沉浸在劫后余生的释然中时,辛予安的相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液晶屏上,原本定格的画面泛起细密的波纹,祠堂台阶处的影子竟开始扭曲变形。江叙白警觉地挡在她身前,顺着她惊愕的目光望去——那些影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互相缠绕,最终化作一团漆黑的漩涡。
"不好!星象仪还在运转!"老板娘突然脸色煞白,指向祠堂深处。本该停止的星象仪指针再次疯狂转动,青铜表面浮现出血色篆文,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门缝喷涌而出。林悦怀中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尖锐的颤音,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
明舒迅速掏出罗盘,指针却不受控地疯狂旋转:"磁场完全紊乱了!这不是普通机关,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骤然收缩。祠堂内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一道黑影破土而出,月光照在它布满鳞片的躯体上,赫然是壁画中镇压在山底的上古妖兽。
苏夏柒的珍珠发卡瞬间化作流光射出,却在触及黑影的刹那碎成齑粉。许扬抄起烟雾弹准备投掷,却发现掌心的弹体正在诡异地融化。辛予安感觉后背渗出冷汗,她举起相机对准妖兽,镜头里突然闪过熟悉的画面——这只妖兽的眼睛,竟与十年前探险队合影里某位队员的瞳孔如出一辙。
"它被怨气困在星象仪里十年了!"老板娘颤抖着掏出半块残缺的玉佩,"当年我们用三魂七魄镇住它,现在......"话未说完,妖兽已张开血盆大口,腥风卷起满地碎石。江叙白将三脚架改装的武器掷出,金属尖端刺入妖兽鳞片的瞬间,竟腾起诡异的蓝色火焰。
辛予安的手指突然触到口袋里的温热——是江叙白给她的保温杯,残余的茶水在杯底荡出奇异的波纹。她灵光乍现,举起相机对准妖兽:"它怕星象仪的光!许扬,用你的录音笔干扰它的声波频率!"少年立刻会意,将设备调到最大音量,刺耳的声波与铜铃共鸣,妖兽痛苦地甩动头颅。
明舒趁机在地上画出八卦阵,苏夏柒的珍珠披帛化作流光缠住妖兽利爪。林悦将铜铃抛向星象仪,清脆的声响中,青铜指针迸发耀眼光芒。妖兽发出震天怒吼,身体开始透明化,最终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晨雾里。祠堂深处传来齿轮归位的声响,星象仪终于彻底停止转动。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众人汗湿的脸上。辛予安翻看相机,新拍摄的画面里,妖兽消散的地方绽放出金色莲花,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彩虹。江叙白伸手擦掉她额角的灰尘,指尖的温度比朝阳更暖:"下次冒险,换我当你的专属摄影师。"
林悦举着完好无损的铜铃欢呼,苏夏柒重新系好珍珠披帛,许扬已经开始剪辑素材,明舒则专注地研究着罗盘上逐渐恢复正常的指针。老板娘望着祠堂墙上的合影,轻轻将半块玉佩放入檀木匣。远处传来山民晨起的歌谣,雾隐山在朝阳中苏醒,仿佛昨夜的惊心动魄,只是一场瑰丽的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