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瘫坐在地,指尖还残留着淡蓝色数据流的寒意。苏夏柒跌跌撞撞扑过来时,她闻到对方发间混着硝烟的雪松香——那是记忆夹层里时空裂隙的味道。"疼吗?"苏夏柒颤抖着捧起他渗血的手掌,声音里裹着哭腔,"你刚才把芯片插进奇点的时候,我感觉心脏都停跳了......"
明舒反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忽然发现苏夏柒无名指内侧不知何时多了道月牙形疤痕。记忆如电流闪过——是在液态镜面崩塌时,苏夏柒为护住他被碎片划伤的。"该说疼的是我吧?"他强撑着微笑,却在触及恋人泛红的眼眶时破了功,"以后别总用身体挡在我前面。”
苏夏柒喉间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轻笑,将明舒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传来剧烈的跳动:“你知道当我看见那些数据流缠住你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得把你拽回来。”她的睫毛上还悬着泪珠,却固执地低头吻去明舒掌心的血渍,“如果保护你会受伤,那这伤我甘之如饴。”
明舒喉咙发紧,眼前突然模糊一片。记忆夹层里惊心动魄的画面不断闪回:苏夏柒用身体挡住刺向他的机械触手,碎片划破皮肤时溅在克莱因瓶上的血珠;自己被数据流吞噬的瞬间,那只跨越时空紧紧相握的手。“你这个笨蛋……”他声音发颤,反手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抵着苏夏柒发顶,“你受伤比我自己疼还难受。”
另一边,辛予安扶着墙勉强起身,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江叙白二话不说扯开衬衫下摆,动作利落地为他包扎。"笨蛋,下次别硬扛机械触手。"他压低的声音里藏着明显的颤抖,指尖在系绷带时无意识地摩挲过辛予安手腕的旧疤——那是他们第一次合作时留下的印记。
辛予安垂眸盯着对方泛红的耳尖,忽然轻笑出声:"原来江大侦探也会手抖?"话尾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江叙白动作一顿,绷带瞬间收紧:"再贫嘴就亲死你。"可当他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所有佯装的镇定轰然瓦解,转身时耳尖红得滴血。
辛予安靠在江叙白肩头,看着相拥的两人,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江叙白注意到她绷带下渗出的血,皱着眉要起身去拿医药箱,却被辛予安拽住衣角:“别动,让我靠一会儿。”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刚才看你被时空乱流卷走的时候,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江叙白的动作僵住,心脏猛地抽痛。他想起辛予安被数据流缠住时,自己不顾一切冲过去的模样,那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他。“下次别这么莽撞了。”他声音沙哑,伸手轻轻环住辛予安的腰,“我们要一起活着走出所有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