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身旁的江叙白突然举起相机，快门声清脆如鸟鸣。少女错愕的神情被定格在取景框里，课本扉页露出的钢笔批注“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与她泛红的耳尖相映成趣。三花猫丞丞不知何时跳上石凳，粉爪正扒拉着她垂落的书包带。
“你又偷拍！”辛予安作势要抢相机，却被江叙白侧身躲开。他指尖划过屏幕，调出刚拍的照片，逆光中少女睫毛上沾着的晨露清晰可见：“这叫‘捕捉生活的诗意’，中文系高材生应该更懂。”辛予安转身从帆布包里掏出张印着海棠花的便签递给江叙白，“下周六文学院的诗词朗诵会，缺个配诗摄影，要不要合作？”
微风轻拂起正在掉落的合欢花，落在辛予安翻开的笔记本上。她盯着便签上遒劲的钢笔字，突然想起上周在图书馆，也是这样的字迹出现在她借阅的《人间词话》扉页——当时她以为是哪位学长的批注，此刻才惊觉与眼前人如出一辙。
“作为报酬，”江叙白晃了晃相机，镜头盖弹开时露出丞丞的爪印，“请你喝文学院后门那家的桂花酒酿，再加三根猫条。”他说话时，雪松的香气混着油墨香漫过来，与她发间若有若无的山茶花香缠绕在一起。
辛予安接过便签纸，指尖不经意擦过江叙白掌心的茧——那是长期按快门留下的痕迹。她望着少年转身时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忽然发现他相机背带新绣了行小字：“为你写诗，为你拍照”，而自己课本扉页的批注旁，不知何时多了句未署名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