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锯的指甲在无线电外壳上捏出五道凹痕,液压油混着鲜血从关节处渗出。指挥部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认得这种静默,就像暴风雨前的低压,让人窒息。
"定位最后信号源。"冷艳锯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技术官张帅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卫星地图迅速锁定了一片被炮火覆盖的丛林。热成像显示那里有十几个移动的红点,正呈扇形包围着三个静止的热源——其中一个热源的体温正在急速下降。
"是'毒牙'的接应点。"刘淮水突然扯开作战服,露出胸口同样的坐标烙印,"宏德最后带走的三十七人..."
冷艳锯的眼神突然收缩。他想起三天前宏德临行时塞给他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若回不来,烧酒浇我坟头。"
现在那张纸条正贴在他心口的位置,被汗水浸透的字迹仿佛要渗进皮肤。
"准备'送葬'小队。"他扯下墙上的战术板,红笔圈出三个坐标,"直升机不够,就用装甲车碾过去。"
突然,通讯器再次沙沙作响。一个带着俄式口音的冷笑声强行切入频道:"亲爱的冷,你的小狼崽们很勇敢..."
背景音里传来肉体被利器切割的黏腻声响,"特别是这个叫貌觉的,他的肋骨摸起来像竖琴弦..."
冷艳锯的暗刃突然贯穿战术板,直接插进混凝土墙里。整个指挥部的人都看见,他们从不动摇的指挥官,此刻太阳穴上的青筋正疯狂跳动。
"维克多。"刘淮水对着空气轻声道,仿佛毒蛇就在耳边吐信,"你忘了切尔诺贝利的教训。"
通讯那头突然沉默了两秒,接着传来维克多罕见的暴怒:"你他妈怎么知道——"
"因为87年5月12日,"刘淮水的声音突然年轻了二十岁,流利的俄语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达曼事件里活下来的不止你一个。"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那个圆形的、边缘呈放射状溃烂的伤疤——和所有VX毒气受害者一模一样的印记。
刘淮水挂断电话,转身看向指挥部里惊愕的众人。他缓缓展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他和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站在切尔诺贝利的石棺前,两人肩头都扛着AK-74,背后是漫天飞舞的辐射尘。
"白狼佣兵团。"冷艳锯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他们不是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