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车内瞬间安静得可怕。彭大山缓缓放下搪瓷缸,茶水在震荡中溅出,在作战地图上晕开一片茶渍,恰好覆盖了南天门西侧的等高线。
他把手伸进作训服口袋,本以为能掏出香烟,结果却摸出了一枚锈迹斑斑的子弹壳——这是二十年前者阴山战役时,从他肋骨里取出来的。
“赶快让防空连快马加鞭,全体赶紧上前,172 团派一个加强排进行突袭,去抢占西侧无名高地。”子弹壳在他手心里转了个圈,“跟 174 团说,敌军那可不是火箭炮车哦。”
参谋们满脸疑惑,彭大山却把子弹壳“啪”地一下按在沙盘上:“那是气象武器啦。缅军去年从黑市买的俄制等离子体发生器,能在局部区域制造雷暴哦。”
他嘴角一咧,露出个坏笑,“想当年在者阴山,越军就用这玩意儿把我们整个通讯营给毁啦。”
说时迟那时快,南天门山顶突然飘来一团诡异的乌云,闪电像小蛇一样在云层里乱窜。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雷声,还带着一种奇怪的机械运转节奏。
作战参谋陈小仁吓得脸色发白:“旅长,要不要把总攻时间往后推推啊?”
彭大山却笑了。他从指挥车暗格里取出个蒙尘的金属箱,输入密码打开后,露出六枚造型古怪的干扰弹。"巧了不是?"
他摩挲着弹体上"绝密-者阴山战役缴获品"的标签,"老子当年还留了一手。"
指挥车外,山风突然变得狂暴,卷起的沙尘拍打在装甲板上,发出细密的撞击声。
彭大山望着远处电闪雷鸣的南天门,眯起的眼睛里映出跃动的雷光。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这场跨越二十年的因果轮回,终将在今天了结。
颜朗叼着半截"大重九"走过来,劣质烟草的辛辣味混着他身上硝烟的气息在晨风中飘散。
他眯起被烟雾熏得发红的眼睛,看向云雾缭绕的山顶:"听说缅军在南天门上修了永久工事,钢筋混凝土的厚度能抗155榴弹炮直射?还部署了六门D-30重炮?"
彭大山没有立即回答。他伸手从颜朗嘴里夺过那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劣质烟草烧得他喉头发紧。烟雾从他鼻孔缓缓喷出,在朝阳下形成两道灰白的烟柱。
"不止。"彭大山用烟头指向山腰处一片反常的裸露岩壁,"那里看着像采石场,实际是伪装的炮位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