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河口岸的木棉花开得正盛,绯红的花瓣飘落在边境线的铁栅栏上。
冷艳锯站在观察哨里,望远镜中的景象让他眉头舒展——政府军阵地上,士兵们正拆卸机枪,而不是擦拭它。
"李拥军,你看那边。"冷艳锯递过望远镜,"他们在撤防。"
李拥军的金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见鬼了,叛徒李旭光的崽子们改吃素了?"
无线电突然滋滋作响,传来颜朗清澈的声音:"冷队,收到缅方正式照会。他们新任的边境指挥官请求与你会面。"
冷艳锯接过电文,烫金的信笺上印着缅甸国徽,落款是"温梭准将"。
他记得这个名字——在仰光大学受过教育的温和派,曾公开批评李旭光的极端手段。
"回复他们,明天上午十点,口岸中线。"冷艳锯折起信笺,"准备白桌布和咖啡,不要武装警卫。"
李拥军瞪大眼睛:"你疯了?万一是个局..."
"所以让你带狙击小组在800米外待命。"冷艳锯望向对面正在降下的军旗,"但有些人,值得给一次机会。"
次日晨雾散去时,清水河口岸出现了奇特的景象——中线地带摆着一张铺着白布的方桌,两边各自插着小小的军旗。冷艳锯穿着熨烫平整的常服,胸前只佩戴着必要的勋章。
温梭准将比想象中年轻,黝黑的脸上架着金丝眼镜。他放下军帽,主动伸出手:"久仰冷队长。我在龙国国防大学读过您作战的案例。"
咖啡香气在晨风中飘散。冷艳锯注意到对方手腕上的佛珠——真正的修行者才会磨出那种光泽。
"准将阁下第一个命令就是撤防,很有魄力。"冷艳锯推过糖罐。
温梭搅动着咖啡:"木街的悲剧不能再重演。
木棉花落在咖啡杯旁。冷艳锯轻轻捏起花瓣:"所以您选择清水河?"
"这里90%的边民有亲戚在对面。"温梭指向熙熙攘攘的边贸市场,"谁会在自家客厅开枪呢?"
两人相视而笑。远处观望的士兵们惊讶地看到,他们的指挥官同时摘下了佩枪,放在桌边。
三个月后的清水河市场,林妍正在新开的药店里清点货架。门铃响起,她抬头看见冷艳锯带着个穿便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