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他的钢盔边缘滴落,在枪托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他的呼吸平稳而绵长,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风速5米每秒,东南向。"耳机里传来观察员的声音,"湿度爆表,这鬼天气连鸟都不飞。"
冷艳锯没有回应,他的右眼紧贴着瞄准镜,雨水在镜片上划出蜿蜒的痕迹。
四百米外,那个人形靶正在轨道上做着不规则的移动,时快时慢,像喝醉酒的幽灵。
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
冷艳锯感受着风向,计算着提前量,心跳逐渐放缓——咚、咚、咚,如同慢放的鼓点。
"砰!"
第一发子弹穿过雨幕,撕裂空气的尖啸声被雨声掩盖。
7.62毫米弹头旋转着飞出,在移动靶心脏位置凿出完美的圆孔,边缘整齐得像用冲床加工的。
被击穿的靶纸微微翻卷,雨水立刻渗入纤维,将弹孔染成深色。
"正中红心!"李拥军在耳机里怪叫,"老大,你他妈是机器吗?"
冷艳锯的嘴角微微上扬,但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枪管还在微微发热,雨水滴在上面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一缕白烟。
"砰!砰!"
接下来两发子弹几乎没有任何间隔,追着第一发的轨迹呼啸而去。
第二发子弹精准地穿过第一个弹孔,将孔洞边缘微微撑大。
第三发接踵而至,三颗弹头在靶心上叠成小小的金属塔,在雨水的冲刷下闪着冷光。
"见鬼了..."李拥军的声音透着难以置信,"三发一孔?这特么是魔法吧?"
冷艳锯终于松开扳机,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白。枪管上的热气在雨中扭曲升腾,像一条透明的小蛇。
"换靶。"他简短地说,声音被雨声吞没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