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他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提高了声音,“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炊事班都不要这些猪仔!”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直刺进那些被淘汰的士兵们的心里,让他们感到无比的羞辱和绝望。
第一天武装越野,就给了新兵们当头一棒。冷艳锯眼看着颜朗在花名册上划下一道道红杠——有人因为水壶没灌满扣分,有人因为鞋带散了扣分,甚至有人因为喘气声太大被扣分。
晚饭时,李拥军盯着记分板直哆嗦:"冷哥,我已经被扣二十分了..."
"怕个球!"张老实把压缩饼干捏成渣撒进汤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此处不留爷,大不了回去养猪!"
冯大嘴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颜朗当年是第一个被淘汰的..."
"放屁!" 炸雷般的吼声在背后响起。颜朗鬼魅般站到了他们身后。
李拥军的筷子"啪嗒"一声掉进汤碗里,溅起的汤汁在他迷彩服前襟画出一幅抽象画。
他僵硬地转过头,正对上颜朗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那只独眼里燃烧的怒火,简直能把人烤成炭。
"教、教官..."李拥军的声音抖得像被电击的青蛙,"我、我们就是随便聊..."
"聊个屁!"颜朗一巴掌拍在餐桌上,震得几个不锈钢餐盘跳起了踢踏舞。他脸上的刀疤在食堂惨白的灯光下泛着狰狞的紫红色,像条蓄势待发的蜈蚣。"老子当年是同期第一个拿到狙击手资格的!"
整个食堂瞬间鸦雀无声。新学员们端着饭盆的手集体定格,连炊事班掌勺的老彭都停下了挥舞的大铁勺。只有天花板上的老式吊扇还在"吱呀吱呀"地转着,投下晃动的阴影。
冷艳锯注意到颜朗的右手在微微发抖——那是他去年在边境任务中受伤的小心灵。关节摩擦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在死寂的食堂里格外刺耳。
冯大嘴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滑到下巴,在下巴尖上悬成一颗将落未落的水珠。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声无意义的气音。
"全体都有!"颜朗突然暴喝一声,"饭后加练!武装越野二十公里!"
食堂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张老实手里的压缩饼干"扑通"掉进汤里,溅起的汤汁正好糊了李拥军一脸。
"后十名再加五公里!"颜朗的吼声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让你们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