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已是上上签,奈何情深误流年。"见鬼,喜新不厌旧,真是男人的通病。"冷艳锯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又想起她来了?"
半年前最后一次听说,白雪去了海上交通大学。这期间冷艳锯苟合过刘莺,结识了苏烟飞。可每当夜深人静时,第一个浮现在脑海的总是那个高中三年都没敢表白的女孩。
"记得同烧此夜香,人在回廊,月在回廊..."又一段词句自动跳出来,满腹诗书礼乐,全是男盗女娼,冷艳锯自嘲地笑了。
无为而乐,亦无穷也。也许真像刘淮水教官说的,当兵的人心里总要装着点什么,才能熬过那些枯燥的训练和漫长的岗哨。
夜色渐浓,窗外的雾气像棉被一样包裹着整个医院。冷艳锯在朦胧中睡去,梦里白雪和苏烟飞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冷艳锯早早醒来。窗外天空呈现出一种奇特的蓝灰色,像未完全洗干净的军装。他看了看表——五点四十,在部队这已经是起床时间了。
"够了,美梦虽让人留恋,但绝非久居之地。"他突然对自己说,"该回去了。"
没有通知教导队,也没有等医生查房,冷艳锯迅速收拾好行李。护士站的夜班护士正打着瞌睡,他悄悄把出院申请放在桌上,拎着行李溜出了医院。
清晨的街道行人廖落,安静得能听见露珠从树叶上滑落的声音。冷艳锯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正听着早间新闻。
"174团教导队,"冷艳锯把行李扔进后座,"南门。"
"哟,当兵的?"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他,"上战场了吗,伤好了?"
冷艳锯含糊地应了一声,摇下车窗。晨风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远处已经有农民在田间劳作。
他忽然想起高中时和白雪一起参加学农劳动,她戴着草帽在麦田里奔跑的样子...
"到了,三十块。"司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团部大院门口,哨兵张老实正打着哈欠。看到冷艳锯从出租车上下来,他眼睛瞪得溜圆:"冷艳锯?!教导队古月妮医生说你还得观察一周呢!"
"观察个屁,轻伤不下火线。"冷艳锯把行李甩到肩上,"再躺下去老子身上要长蘑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