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在你身上…还有这个操蛋的箱子身上。”
罗帅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陈野的耳膜。船舱里死寂得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像垂死巨兽的心跳。键盘停下了啃能量棒的动作,军医换药的手僵在半空,连昏迷的蝮蛇似乎都皱了下眉头。
陈野没说话,只是用那只还能动的、布满血丝的左眼,死死盯住罗帅。那眼神,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獠牙染血的孤狼,警惕着任何靠近的威胁。
罗帅没理会他眼里的凶光,他像头焦躁的困兽,在狭小的船舱里来回踱步,军靴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哐哐”声,每一步都带着要把船板踏穿的戾气。
“看报告!操他妈的报告!”罗帅猛地停下,手指几乎戳到陈野脸上,唾沫星子混着铁锈味喷溅,“你那条‘麒麟臂’,跟那破箱子里的操蛋能量,是他妈同源的!同源的!懂吗?!那箱子,就是个锁死的能量罐子!钥匙在‘导师’那狗娘养的手里!我们打不开!强行破拆,里面的玩意儿炸了,别说这破船,方圆几海里都得喂鱼!”
他喘着粗气,眼里的疯狂越来越盛:“但你这条胳膊!报告上怎么说?!‘能量代谢负担巨大’!‘存在严重失控风险’!知道啥意思吗?操!意思就是你这破胳膊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它饿!它渴!它他妈想吃东西!想吃跟它同源的高能玩意儿!”
罗帅的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钉在那个静静躺在弹药箱上的银灰色手提箱上。
“这箱子里的能量…就是它的‘饭’!”
船舱里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键盘的脸瞬间白了,军医的手抖得更厉害。
陈野低头,看着自己那条被厚厚绷带包裹、却依旧传来阵阵灼痛和诡异“饥饿”悸动的右臂。报告里那句“高度同源性”像毒蛇一样钻进脑子。操…真他妈是这样?这条怪物一样的胳膊,想吃了那个更怪物的箱子?
“你的意思…”陈野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铁锈,“让老子…用这条胳膊…去‘开箱’?”
“不是开箱!是喂它!”罗帅低吼,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狰狞,“让这饿疯了的‘麒麟臂’,去吸!去吞!把这箱子里的能量,不管是他妈什么玩意儿,全吸出来!吞下去!撑死它!或者…让它们俩同归于尽!”
他猛地凑近陈野,通红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压低了声音,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想想苏婉!她快撑不住了!每次尝试压制变异体,都他妈是在抽她的命!想想外面!那些狗日的变异怪物,正在把一座座城市变成屠宰场!想想浩子!想想那些被改造成怪物的兄弟!操他妈的!我们没有时间了!没有选择了!”
苏婉吐血昏迷的画面,屏幕上变异士兵撕碎平民的影像,王浩护着数据盘最后的身影…无数画面在陈野脑中疯狂冲撞、炸裂!一股混合着暴怒、绝望、以及对这操蛋命运最深恶痛绝的邪火,轰然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