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华脚步未停,只是路过时轻轻吹了口气。
那几支兰花的花瓣被微风拂过,轻轻摇曳了几下,散发出更加清冽幽远的香气,瞬间压过了原本的熏香。
女侍者捧在腹前的记录本边缘,被她的指甲掐出了一个小小的凹痕。
终于,他们在一扇厚重的实木双开门前停下。
门楣上方,有一个极其小巧、几乎与木纹融为一体的徽记。
那并非任何酒店的标识,而是一个极其简洁、由三道弧线组成的抽象符号,隐隐透着一丝非人的科技感。
“楚先生,‘静默之厅’到了。”男侍者侧身,双手轻推。
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没有延续“酒店”风格,也没有冰冷的科技风。
这个所谓的‘静默之厅’竟然是一间温馨小屋。
这里的灯光采用暖色调,琥珀色的光线正从铜制吊灯中流淌下来。
羊毛地毯像一片蓬松的苔原,如果赤脚踏上去,细密的绒毛便会瞬间温柔地包裹住脚掌。
老榆木长桌横亘在屋子中央,年轮在暖光里舒展成涟漪。
屋内还放置了书架,上面摆放着世界上着名的诗集、历史书以及物理学。
书架对面是柔软蓬松的沙发,沙发前面摆着一张小茶几,上面有一枝斜插在陶罐里的野山花。
壁炉里的柴火偶尔迸出细碎的噼啪声,火星跳上铸铁围栏又迅速熄灭,将摇曳的影子投在糊着米色粗麻布的墙面上。
楚南华饶有兴趣地走进去,以欣赏的目光环视一切,极其自然地在那张明式圈椅上坐下,身体舒展,手指轻轻拂过光滑冰凉的扶手。
“这算什么?中西结合吗?你们很有创意。”
老榆木长桌的对面,是站立着的一排身影,居中的那位是四十岁左右的女性,有着一头银白色的短发。
在她身后,左右各站着三名极其年轻的男女。
他们的容貌都堪称俊美,气质各异,有的阳光开朗,有的沉静内敛,有的带着书卷气。
他们统一穿着剪裁精良、质感上乘的深色西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训练有素的微笑。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每人的右耳廓内,都佩戴着一枚造型极其精巧、几乎与皮肤同色的微型骨传导耳机,闪烁着极其微弱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