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担心你......再说了,他也只是担心你才给我看了你的这些......这都只是些推测而已。”
“毕竟和我玩的时候你倒是一点不留情,人家莫圣勋邀请你去玩的时候你又拒绝了,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你不是喜欢赛车嘛,那为什么当时不答应。比起你以后背着我偷偷又搞些事情,我倒是希望你在我这里这段时间就能圆梦了。”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身后那个差佬的意思?”
事到如今,痛点被他目前唯一一个还能信任的人挑开,他也再也保持不了什么和煦的笑容了。
失态?
或许吧,至少在屿茉眼里,他现在冷淡的状态,恰好说明了他现在才会认真听自己说话。
“那些差佬看人都很脏的,那些车队也都一个德行。就非得因为些所谓的过往记录就把所有的屎盆子扣我身上,提罪羔羊就是这样用的,是吗?”
沈渊的笑愈发的冷峻,可随着他吐出的那些话语里,屿茉也听出了其他的一些情愫......
然后————
“那个条子既然给你我的资料了吗,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啊?!”
骤然拔高的声音划破了卧室的空气,耳边像是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嗡鸣。连带着邻居家的猫,也不再叫了。
屿茉始终都是一个以和为贵的人,她可从未有过什么戳人痛处的恶趣味。可她从未猜到过这件事对沈渊的刺激竟会如此大。
大到这个看起来酷帅酷帅的小伙子,此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怒意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彻底爆发在自己的面前。
“我在自己人生第一次试跑的过程里,突然就不知道为什么操作杆失灵了。可那是车队试跑,不是平常的训练赛,我就只能用着失灵的操作杆,什么都做不了。”
“是!我是从小就喜欢一些刺激有趣的事情,但不是热爱送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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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算久远的记忆里,他对当时的所有细节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因为那是他人生的第一次试跑。
在车队等待了几个月之后,在明年赛事的规定赛道里和所有车队的赛车手们一起试跑。冰冷的天空没有阳光,赛道不断地在山间蔓延,而他,紧握着失控的方向盘,在山路间失去控制。
饱和的驾驶室内各类仪表指针都在失控的旋转,同期试跑的所有车队成员信号亦失联,警示灯频繁闪着失控的红光,气压严重的失衡,整个车身都开始了剧烈的颤抖,宛如生命无常的倒计时。
第一次试跑就出现事故,是怪这个冬天太冷了?还是怪自己的准备太少?
他的视野在快速的疾驰中逐渐模糊......却又被那几乎震碎双手的颤抖刺激着神经。努力睁开眼想尽力辨清前路的下一个弯道时,他发现自己像是躺在哪里的,在疼痛的光线下,与山地的赛道融为了一体。
在赛车手的耳朵里,车祸总是意味着绝对的安静。